后支柱,乌尔里希公爵。对新主教都显示了拉拢的意图。
这……这……
总主教若瑟,一向得意于自己的才能,他虽然出身不高,学问不深,当众布道的时候还念错经文,可那些算得了什么!宫廷里的贵妇们喜欢他讨人喜欢的圆脸、和气的神态。乌尔里希公爵觉得他好掌控,有这些人的支持,可悲的前任图尔内斯特主教再怎么攻击他也无济于事,徒增笑柄。
当那位前任图尔内斯特主教私下嘲笑他的神学的时候,总主教若瑟也在背后讥笑他的自以为是——除了虔诚的国王。其他人谁会在乎他的神学程度?
在这些文盲王公贵族面前说自己神学知识如何高深,就像给猴子展示瑞士出产的名牌手表!
还不如给他们一堆桃子。
过去,总主教若瑟一直在给这些贵族猴子送桃子,因此不管前任主教如何攻击他,他的总主教这个位置一直坚如磐石。
而现在,磐石摇晃起来了,出现了道道裂纹,这叫他如何不心惊呢!
新任图尔内斯特主教,和他一样……不,出身更加低微,又和前主教有仇,乌尔里希公爵在使用他的时候不必担心扶持了纽斯特里亚本土教会势力;他少年美貌,比他的圆胖脸更能讨那些宫廷贵妇喜欢;他通过了神裁而他的对手死于神罚,那些骑士、贵族和一班的愚夫愚妇,无不以为他将来定是板上钉钉的圣徒了!
他们不认字,可是认神迹。
新主教有神迹,总主教没有,他们不用考神学——他们没这个本事——就能轻松地判断谁比较得神明他老人家的欢心。
总主教若瑟,仿佛看到了那可怕的,悲惨的前景。
乌尔里希公爵宣布他该像前任图尔内斯特主教那样,到某个风景优美的修道院里去陪伴书籍和葡萄园,而他几乎一手扶持起来的少年主教,接过了他的白色主教披肩,坐到了那个光荣的高位上……
总主教若瑟,想到这个可怕的可能性,就不由自主地颤抖。
他这些年来,为了讨好北方人乌尔里希公爵,得罪的纽斯特里亚贵族和高级教会人员,着实不少——乌尔里希公爵焚烧抢掠修道院,单独会见女修道院长,这些事情都是人所共知的,可是他一次也没宣布开除公爵的教籍——不,他想法设法恐吓受害人,替公爵做探子,他知道在许多人眼里他就是公爵的帮凶和狗腿,而他们没有指责错。
如果他有一天失了公爵的势……
这些人可不会像安分守己的农奴那样,只喝一杯酒来庆祝。
到那个时候,他别说女人孩子,房舍财宝,能在修道院的四面高墙后面做一个自愿的囚徒而保住性命,就是上上大吉了!
他不会容许自己就这样什么都不做而落到那种地步,不会心甘情愿地腾出总主教的宝座。
他必须为了他的权位和身价性命,背水一战!
因此,他不惜假传乌尔里希公爵的命令,两次派出刺客去行刺新任图尔内斯特主教!
很快,还会有第三次。
只要没有成功,他会一直派出刺客,直到他们成功地消除了威胁到他总主教宝座的敌人为止。
“我要消灭这个可恶的小子,我一定要!”
总主教若瑟,在黑暗的殿堂中,面对燃烧着几百支蜡烛的灯火辉煌的祭坛,如此在心中暗暗发誓。
“呵,”他望向祭坛上方那些金质的圣像,面色扭曲可怕,“如果他真有你的护佑——那我情愿把灵魂卖给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