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董卓那边离开,萧恩并未急着回家。虽说升官的喜事应该尽早通知家人——何况还不止他一个人升官,不过……管他呢,又不是麦乐送,非要三十分钟送达,晚那么一时半会没什么关系。
当然,不回家不代表要去娱乐场所——为了感谢萧恩的解围,李傕倒是邀请来着。不过一方面长安最好的娱乐场所是萧恩经营的,另一方面萧恩另有别的安排,所以婉拒了李傕的邀请,径直去了华雄府上。
华雄的宅邸早就不比当初洛阳之时,那时候虽然房子小点,但是门前车来人往,门内仆人侍卫穿梭如织,也是一片繁华景象。至于现在嘛,虽然房子大了点,但是门前鞍马冷落,门内也只有一二忠仆,好不萧条。萧恩止住了下人通报的打算,直接闯进华雄的房间,刚一开门,一股浓烈的酒气就扑鼻而来。萧恩皱眉看去,房间里堆满了酒坛,华雄本人靠坐在地上,正用独臂抓着酒杯,往嘴里倒酒。似乎要适应一下突然开门带来的光亮,华雄眯着眼睛对萧恩说道:
“文归啊,来得正好,陪我喝两杯。”
“杯?你也太小气了。”
萧恩二话不说,拎起一个酒坛,仰头一饮而尽。华雄抚掌大笑道:
“哈哈,果然还是文归够意思。我也来!”
华雄勉力提起一个酒坛,也想像萧恩那样一饮而尽,可是久醉之下,已经没了力气,半途中酒坛就滑落在地,碎成一片。华雄呆呆地看着地上的碎片,突然放声大哭:
“我**!连你个酒坛子都他妈的看不起我!老子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萧恩冷冷地看着华雄,直到华雄哭得差不多,才冷声问道:
“哭够了?那就给老子出来!”
萧恩一把抓住华雄的衣襟,单手将这个西凉大汉扔出大门。被摔得七荤八素的华雄挣扎着爬起来,怒视着萧恩。萧恩用更加冷峻的目光回应着华雄,冷冷说道:
“昔ri所向无敌的华校尉,今ri就只剩了这个模样。早知道的话,我也没必要来了。”
“少他妈说风凉话了,枉我还以为你萧文归算个人物,现在看来,和那些拿老子寻开心的混蛋也没什么两样。”
华雄还是腿软,勉强站了一会,又跌坐在地上,嘴里不干不净地嘟囔着。萧恩再次揪住华雄的衣襟把他提起来,强迫华雄和自己对视:
“**的就不想报仇了。”
“想又怎么样。”
华雄偏过头去,不敢和萧恩对视:
“我这样子,又能做些什么?”
“关羽的刀重,刀长,必须借着大刀的舞动不断增加力量。对付这种对手,正面硬撼不是好办法。但是如果能缠住他的刀,让他舞不起来,那么时间稍长,八十三斤的青龙刀就会变成他的负担。而我……偏偏知道一种只有独臂之人才能使用的刀法,专门能做到这点。”
听到萧恩的话,华雄立刻转过头来:
“你想要什么?”
萧恩放开华雄的衣襟,退了两步,摊手道:
“董太师刚刚任命我为城门校尉。不过你也知道那群兵**是什么德行,而我又不想把事情闹得太大。所以,我需要一个能镇住场子的人。不过你现在这样子……”
华雄立刻叫人打了一桶水,直接浇在自己头上,冲散身上的酒气:
“现在呢?”
萧恩无奈地揉揉额头,偏头示意道:
“带我去演武场。”
☆
“虽然你把我带了过来,但是我知道你还在怀疑我。其实我当年听说的时候,反应和你差不多。”
华府演武场中,萧恩一边整理武器,一边和华雄闲扯。他随手掰断了一把腰刀,又找了一截铁链,一头拴在刀柄,一头缠在手臂上。
“一柄断刀,一本残谱,一个独臂人,一颗复仇心。刀法并没有什么名字,不过,我称其为‘天残地缺’。”
话音既落,萧恩将左手背在身后,右手挥刀起舞。连着铁链的长刀在萧恩手中似乎如灵蛇一般上下翻飞。演武场中刚刚埋下的几个假人算是倒了血霉,长刀或飞刺其心口,或直劈其头颅。而铁链更是让断刀的轨迹完全无法预测,前一刻还偏出不少,后一刻却诡异地绕了回来,连劈带绞,一次让两个假人四分五裂。等萧恩收回断刀,演武场上只剩下一地残肢断片,而这过程中,萧恩的左手始终放在身后。萧恩转身面对华雄,严肃地说道:
“我得此刀法之时,便只有断刀残谱。现在传你刀法,也只能教你一半。另一半,则要看你的复仇之心是否足够坚定,能支持你悟得全套。”
“雄明白。”
华雄早就被萧恩那一连串令人神驰目眩的表演征服,他点点头,单膝跪在萧恩面前:
“华某残疾之后,早就看透世态炎凉,人心冷暖。昔ri同僚,非但毫无同情,更专以嘲弄华某为乐。唯萧先生非但不嫌弃雄废人一个,反而帮我重拾信心。雄无以为报,惟有以此残躯侍奉于先生左右。还望先生不弃。”
萧恩连忙扶起华雄:
“华校尉,萧某并无此意。何况校尉军职犹在,何须自弃。”
“我说萧老弟——估计这是我最后一次这么叫你——”
华雄用仅剩的右手拍了拍萧恩的肩膀:
“老华不是笨蛋,凭你的本事,当时孙坚是被你放走的?汜水关下,如果你要有心,估计关东那群耗子也休想前进半步……呵,现在想来,估计你也搞了不少小动作。”
“谁知道呢……”
萧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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