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老爷子说,威武不能屈,那是因为他没挨过打,贫贱不能移,那是因为他没挨过饿。我可以这么理解吗,可以这样说服自己暂时放弃原则,保留体力和敌人纠缠下去吗?第三天了,无能真的没来,估计正在他那姘头的肚皮上反复运动,早把我给忘了。人情冰凉,你不能指望谁跟你玩热血。
“先说好,我只学算学,不去打家劫舍,伤天害理。”为了生存我做出了艰难让步。
“可以,只要你热爱算学,山大王给你当都行。”天狼星笑逐颜开。“来啊,小的们,快快松绑,熬鸡汤给同事补一补。”
“同事?这个称呼好有特se。”我叹道。
“当然,我们同做一些事,即为同事也。”
小乙和大丙解开我身上的绳索,捧来了一大碗鸡汤,劝我趁热喝了。天狼星坐在一旁,摇着一把破蒲扇,他再戴个僧帽,你就能想到济公。山中岁月,甚是无趣,几个大男人,唯有自娱自乐。
小乙弄来一把烂琵琶,弹出一首昏天暗地、ri月无光的曲子,大丙拉起自制二胡,更是一阵倔驴的惨叫,我听着这惨绝人寰的音乐,感到泼妇骂街真是天籁绝响,三ri绕梁。天狼星扔下扇子,jing赤上身,cao起九环大刀,表演刀舞。
他们存心不想让我吃东西啊。
天狼星还唱了起来:“我有大海碗兮,天上不掉馅饼;我有象牙床兮,美人不肯相随;我有补天志兮,女娲比我早生;我爱几何学兮,他们说是扯淡。”
“好歌好词,除了不押韵外,内容并不庸俗。”无能突然走了进来,背后还有一伙官差。
官差如狼似虎,热爱几何学的天狼星武功不济,完全不是对手,小乙大丙慌乱之中,忘了拿家伙,以琵琶二胡应敌,简直毫无胜算。一位大哥跳将过来,一招力劈华山,砍碎了我手里的大碗,鸡汤还剩小半没喝呢!
他们连我也拿了,捆成一堆,无能连忙解释,告诉官差:“这人不是匪盗,他是我的徒弟,是受害者。”
“受害者,胡说,你见过强盗绑了谁进山,然后当成爷爷一样,伺候他喝鸡汤的?和尚不要捣乱,这人一定是大头目。”官差的逻辑也算正确吧。
“阿弥陀佛,徒弟,你喝劳什子鸡汤?”
奇遇就是这样,因为很奇,所以无法跟人家把情况讲明白。
众官差很不高兴,天狼星的山寨里没有多少油水,黑灯瞎火、不辞辛劳、甘冒大险摸了上来,收获差强人意,我等落网之贼,成了他们的出气筒。我真够倒霉的,他们爱打所谓的大头目。
无能看不过眼,说道:“各位爷,不要冤枉了好人,打死我的徒弟。我还没有对他倾囊相授。”
我师傅也挨了几脚踹,小声叨咕了一句:“什么官人,和强盗没两样。”
此等小吏,特长就是耳尖嘴利下手重,听到和尚这般讲话,也把他捆了起来,栽赃为贼人同伙,一块押进了衙门。官人们私下都与我等交流过,谁家若是有钱,捐些出来,可以免罪,若是没有,那就等着受苦。
县太爷升堂,一看下面,吓了一跳道:“和尚也干坏事,你本事六根清净的人,为何在这红尘中胡搅?”
胖和尚趴在地上,以头抢地,哭道:“老衲冤啊!”
师爷凑上来耳语,示意县太爷此人未捐银钱,县官一拍惊堂木,叱道:“大胆强盗,无视国家律法,先打五十。”
我师傅怕疼,连忙说自己不冤,罪有应得,只要不打,甘愿受罚,吃牢饭。于是乎他认了罪,拿着一只毛笔,苦着脸,在地上编供词,说自己抢了五百两银子,玷污了十多个妇人。师爷看到画了押的供词,咽一口吐沫羡道:“搞这么多,该死的!”
轮到我等,也都学乖巧了,避开了板子,直接认罪,我跟我师傅一样,编供词。
师爷读罢我的供词,让我改,他道:“别人都是玷污数名女子,你却写玷污了一千多个,这不现实,我不赞同你用夸张的手法。”
县太爷开始判罪,气氛显得异常严肃,似乎正义得到了伸张。堂下两边站着的官差,都表露出张飞在长板桥时候的表情,怒目圆睁,瞪死世间魑魅魍魉。
按惯例,本来我们都是要押解到漠州当苦役,无奈国家战事吃紧,前方正与西忽忽国打得如火如荼,阵地人手不足,所以全被充了军,送去当炮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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