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房子,这次并没有任何人拦住他。
但无论白楚峰怎么着都找不到那个兽皮包裹的信物,他着急了,在庄园中四处乱串找东西,这时候才惊动到那些仆人要制止他的行为。
“这位公子,请不要在园内乱跑……”
“放开我,我只是找点东西而已,找到了就走……”
“公子……”
“你们都住手,退下。”
在白楚峰与仆人纠缠的时候,一把声音喝止了所有人,因为那是卢植的声音。
几个仆人识趣地头退下,独留白楚峰与卢植相对。
“白某只是落下了一物件在贵庄园内,急忙间惊动了大家,其中失礼冒犯之罪请大人见谅。”
“嗯,你随我来。”
白楚峰战战兢兢地随卢植来到一个亭子里,亭子地处丘陵之峰,从里往外看就是刚才进入庄园所经过的那处浅滩和那片密林。
居高临下的风景让人看得痴醉,白楚峰不由佩服卢植找到一处如此好的地方来隐居,如果用来开发房地产,估计能卖个两万多块一平米,如果是四层别墅并带电梯井及地下室,外带约两亩私家园林的话,只要卖出一栋,这辈子就可以把狗腿打断了。
“你是在找这个吗?”
如苍松般迎风而立的卢植自有一种不凡的气度,两眼也在注视着亭外的美好风光,忽然间,卢植拿出一个用兽皮包裹的东西递在白楚峰眼前。
“噢……原来被卢大人检获,白某就放心。卢大人,此物乃乌桓库氏的展夫人托白某交给大人,现在此物已在大人手上,任务总算完成,我先行告退。”白楚峰抱拳拱手便欲离开,他也不想赫兰玉在那边久等。
“慢,白兄弟请留步,展夫人之物老夫明白,她还有没有别的话要你转达?”
“在下也曾问她,但没有。”白楚峰已经有一只脚踏出亭子以外,这时又无奈地把脚拉了回来。
“噢,没关系,老夫邀你到此,也有话相谈。不知有否耽误?”
“大人请说。”
“白兄弟的确年仅二十五?”
“我不骗你大人。”
“你是哪里人?”
“浙江,金华……嗯……这是我家乡的说法,事实上就是会稽郡的一带。”
“你真的不是北方人?”
“大人怎会觉得我是北方人?”
“你父母也在会稽?”
“可以这么说。”
“哦?可以?怎么说。”
“以前不是,后来移居到会稽,再后来……他们还能在哪里,现在就我孤身一人,唉!”白楚峰半假半真有模棱两可地诉说自己的身世。
“勾起白兄弟伤感之事,老夫之罪。”卢植说罢对白楚峰抱手鞠躬行礼。
“万万不得,使不得,大人万金之躯,在下受不得,大人不过和我谈谈话而已,何罪之有。”白楚峰连忙扶起卢植,阻止他的鞠躬。
说实话,卢植这下很普通的鞠躬却偏偏带给白楚峰无限的压力,也许这就是一个人的rp超强大所致。
“耽误了白兄弟的时间,就让老夫相送一趟吧!”
卢植没理会白楚峰的婉拒,执意拉起白楚峰的手一直走到庄园的大门。
好在卢植所谓的相送只是送到庄园大门,而白楚峰对卢植简短告别后,就立刻策马狂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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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白楚峰与赫兰玉等人到达了渔阳才知道,刘备还没有来到,他们便只能暂住在卢植在渔阳购置的别院里等候刘备。
转眼间就过去了一天。
次日,卢植在一辆由童仆驾驶的马车里离开了庄园,前往西边两里外唯一的一片竹林。
卢植一路上不断把玩着白楚峰交给他的物件——箭头,并伴随着一阵阵的唏嘘。
当马车到进入了那片竹林深处的时候,早已有另一辆马车在此等候,然后这辆马车却是空空如也。
“你把马车拉到竹林外等候我。”
童仆领命,独留卢植一人在竹林内闲步。
每迈出一步,卢植都花了很多时间,不是因为他年老的原因,而是他在犹豫。
非常艰难地走过了一段路,在竹林的更深处,有一倩影背身向卢植,卢植这个时候却没再有任何犹豫,径自上前,停在其五步之外,非常有礼地说道:“伊诺久候了,请恕植来迟。”
“子干大哥何必客气,伊诺还恐大哥不明白我的意思。大哥既来就好,伊诺有礼了!”
那伊诺女子转身面向卢植行汉人之礼,只见其面带轻纱,只露出水晶般的双目,淡淡地注视着卢植。
“如果换着别人,便不易猜出来,但如果连植也不明白,植也妄为你的子干大哥了。”
“谢谢大哥,与大哥已经十二年没有见过一面,期间只是偶有书信来往,现在看见大哥仍旧精神,妹子心里便宽心了。”
“我虽健康如常,但自知天命将近,今天能见伊诺,却不知还能否有明天。然而世事变幻无常,却正是道之所常,一切顺势吧。”
“大哥不要说如此不吉利的话,伊诺已经见不到杨大哥了,不愿意再失去子干大哥。”那伊诺女子徐徐步向卢植,关切地说道。
“生死有命,植不放在心上,想杨兄之死何其壮哉,植也愿在余下的日子为幽州多做些事情,植便无愧于杨兄了。”随着伊诺的靠近,卢植并没有因男女之嫌而往后躲避,依然站立原地,只是原来强大的气场也被这个伊诺有所晃动。
“大哥,妹子邀你来此,实有一事相询。”
“关于白楚峰吗?”
“正是此事。”
“你遣他来送我信物,我已大概猜到,请伊诺说吧!”
“首先杨兄的遗孤究竟是不是公孙瓒?而白楚峰会不会……”
卢植闻言却默不作声,那伊诺女子也静静地看着卢植等待其开口。
“难道大哥也有所怀疑?”
“不,伯珪的确就是杨兄的血脉,这不会有错的。但这个白楚峰无论是样貌还是某些气质都跟杨兄很像,甚至与伯珪也有点形似,我也曾一度猜测他是杨兄另一遗孤,甚至与伯珪是同胞兄弟,只是我们以前不知道而已。”
“那他是吗?”听及此言,那伊诺女子却异常紧张地问道。
“可能这也是天下之奇吧!白小兄弟确实有杨兄的七分俊朗,三分文雅,但我也肯定他跟杨兄没有任何关系。而且当年伯珪的生母并无提及杨兄还有一子。”
“真的不是?不是就好,不是就好……”那伊诺女子得到卢植的否定答案,明显松下了很大的一口气。
“尽管我能肯定他不是,不过我心里也很希望他就是。从他身上我看到了杨兄曾经那儒雅温和的一面,而伯珪则有杨兄的飒爽英姿,若把二人合作一人……!”卢植却有些奇怪伊诺为何对于白楚峰是否杨兄遗孤一事会如此着紧张。
“人无完人,伯珪如今名震河北,也算不失杨兄之威武。”
卢植心中感叹,歇了一会道:“可伯珪这样的性子,再继续下去,终会因过于自傲而自陷困局。”
“真会走到那一步吗?”
卢植没有说任何话语,等于默认了。
“都怪我,如果不是我,他也许就不会是现在这样。”那伊诺女子自责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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