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们给他们贴个标签,比如‘满洲人’,就算咱们彻底杀光他们,满洲人的阴魂仍旧会伴随着我们的文明而存在。”
朱慈烺知道,后世有些人其实本身是纯种的汉人,但偏偏为了彰显自己与别人不同,满足病态的虚荣心,乱认祖宗,胡攀一个少数民族的身份,甚至连已经彻底灭绝的民族都不放过。
更何况自己做了这么多事,未来的历史书上总是逃避不了的。如果搞民族屠杀,无疑会局促华夏文明的展通道。
到底日后华夏面临的不止是满洲,还有世界上其他各种民族。
“留下‘满洲’这个民族概念,比留下满洲人的危害更大。”冯斌也是看过逻辑论的,当即应用了“概念”这一概念,让皇太子对他的好感更上一层。
“你准备建个工作组,全面制定辽东地区的民族政策。”朱慈烺拍了拍冯斌的肩膀:“必要的时候可以去辽东走走看看。我对此的期待是:要让‘满洲’这一概念不复存在。这个天下,只需要华夷之辨,不需要民族部落。”
冯斌挺身行礼。
他很庆幸自己能够接到这样的差事。
现在总参内部已经现了一条铁律,皇太子殿下非但是个祖制的拥护者,处处恢复皇明祖制,同时也是个修补匠,将原本简陋的祖制修补完善。为此而领到的临时性差事,往往会成为定制。
能够成为某个领域的第一人,肯定是有资格名垂青史的。无论是武将还是文官,无不为此倾倒。辛弃疾对这种文化情结做过最精辟的总结:“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
除了名声之外,利益也是实打实的。
现在大明百废待兴。到处缺的都是人。皇太子殿下堵死了援用私人的门,却打开了兴办学堂的窗。虽然不同于之前的师生如父子,但作为学堂的创办者,仍旧能够收获一定的声望。
正是因此,讲武堂祭酒已经没人胆敢出任。最终由皇帝圣裁,要皇太子本人出掌祭酒。朱慈烺索性将讲武堂这一名字送给了各省。作为6军小学堂的上一级学校,培养预备军官和士官生。国家设皇明武备大学,培养基层军官。
在军事院校这一系统里,并不属于礼部管辖,而是归于大都督府,所有学员都视作现役。
冯斌虽然想不出自己这个差事能办什么学堂,但辽东本身就是一块宝地。原本盘踞在辽西的将门被东虏拔了个干净,辽南被东虏杀了个干净,辽中的第二军势必会将东虏清除干净。
如此干净的一片沃土。自然是大有作为之处。
“殿下,卑职此来还有尤督呈交的私信。”冯斌趁热打铁,将棘手的工作抛了出来。
尤世威身为总参谋长,写来私信,显然是有些话不适合公开说。
朱慈烺展信一读,才知道尤世威是在担心郑芝龙的操守。对于这个前海盗,尤世威认为他接受招抚纯粹是为了借大明的声威,行海商之实。没有半点忠义可言。这样诋毁国家的一方藩镇当然不妥,所以只能写了私信让信得过的属下带来。
朱慈烺将信收入袖中。对冯斌道:“知道了。”
冯斌不知道是否该要一封回信,正迟疑间6素瑶已经过来道:“殿下,舟山参将黄斌卿等候召见。”
朱慈烺最后给了冯斌一个鼓励的眼神,让他下去,传召黄斌卿。
黄斌卿虽然只是个参将,但舟山这个地理位置实在太重要了。
在后世是东海舰队的三大主要军港之一。在此时也是对日走私贸易的重要出点之一。至于世界性渔场的地位,在眼下却没有太显著的表现,反倒是随着建筑业的展,山东已经有人来舟山采购花岗岩、凝灰岩和海砂了。
朱慈烺见黄斌卿只是例行安抚,同时让他着手准备浙江水师学堂的建设。招募水手。黄斌卿此人在历史上留下的名声一般,最后死于南明内部争斗上,十分不值。不过连南明内部的人都斗不过,可见此人能力也是一般。
“你说你麾下这个陈培峰,是何人物?”在黄斌卿的汇报中,朱慈烺倒是对一个一笔带过的小人物产生了兴趣。从报告上看,宁波府最近三年的造船数量节节攀升,除了山东水师建立之后的需求量增大,在生产技艺上也必然有所改进,而且这种改进正随着工人的熟练度上升而越明显。
“回殿下,”黄斌卿在脑中想了想,“此人本是粤籍,随父祖流亡至此。因其家中世代造船,故而崇祯十七年他父亲去世,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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