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退忽停,疑云阵阵,担心是诱敌之计,没有敢即时发动攻击,只是以小部骑队进行袭扰试探。
陈到对这些试探的反应也是忽硬忽软,令曹、韩军的将领摸不着头脑。
拖入深夜,庞统又让陈到设空营惑敌,随即连夜急退。 当敌骑军发觉不对劲时,匆忙赶上,却被庞统打了一个伏击。 双方各自损失了小部兵马后,脱离了战斗。
此后,曹、韩骑军就未再做进一步地追击。
撤退的途中,司马懿判断出施以奇袭的敌骑军大部都是来自西凉,分析韩遂已经南下协助曹操,并向庞统指出奔袭汝南城的兵马很可能也会遭遇敌军突袭。
庞统深以为然,与司马懿、陈到商议后。 决定折向东南朝慎阳行军,准备接应我。 恰好的是,两支兵马真的迎头碰上了。
“统此次筹谋有误,累将军劳师无功,累8700余将士血染黄土……”庞统向来神采飞扬地面庞此刻显得有些黯然,摇头苦笑一声说道,“还请将军降罪!”
“智者千虑,也必有一失。 何况我自己也有莫大责任,士元不必自责了!”我摆了摆手,笑着说道,“此次算计有误,主要在韩遂的突然介入……”
“将军,可知韩遂是如何瞒过我军细作地探查,而悄然地潜至豫州地?”司马懿突然开口问道。
“他是走并州中部,而且转道箕关直接南下荥阳。
进入豫州的……”从梁兴地口中,我已得知了韩遂的行军的路线,也大致地了解了为什么我军会对三万西凉铁骑一无所知地原因。
“原来如此!”庞统恍然说道,“韩遂不走雍、司两州,而改走人烟稀少的并州。 就能避过我军安排的大部细作。
如果曹操再封锁住豫州的消息,加之韩遂逗留的时间极短,就能使我军安插在豫州的细作也发挥不了作用……”
庞统的分析,跟我自己想的基本一致。 我眉眼微抬。 发现司马懿在聆听庞统解说地同时,嘴角却微泛出一丝笑意。
突然间,我心头涌出一股明悟————司马懿所以问韩遂如何南下的问题,目的恐怕不仅仅是为了了解原因,其中或许还有分散庞统注意力的意思在内。
庞统的才智绝对不容置疑,在出仕大哥之后,他献计献策地功劳只能用“赫赫“二字来形容。 而更为难得的是,他几乎每次都能做到料敌在先。 计无不成。
但这“计无不成”,无形中却又为他戴上了一层枷锁。 习惯了成功,乍遇挫折,再如何聪颖的人也难免会产生心理上的阴影。
事实上,自会师之后,我就隐觉庞统地言行与往日有些不一样。 听了他的“自惭谢罪”的话后,我才会悟过来。 司马懿恐怕也是有所察觉,才以此分散庞统的注意力。
给他创造机会展现往日的风采。
不过。 就我来说,即使这次险些在曹操、韩遂手中折戟沉沙。 我确实也没有对庞统的能力产生过任何怀疑。
没有人能够真正做到算无遗策,数败曹军之后,连我自己都在某种程度上小觑了曹操的反击能力。
…………
相互通报了情况后,在我的主导下,众人迅速进入到对接下来战略地商议之中。 由于韩遂的强势介入,原先的计划肯定已不再适用了。
“韩遂有仍有两万余铁骑,汝南的曹军恐怕也不少于三万。 而加上黄老将军的兵马,我军差不多也有五万人。 以兵马总数而言,敌我相差应该无几。
不过,韩遂那两万多铁骑是个心腹大患,在平原地形,一旦被他们缠上,脱身就很难了!”赵云沉声说道。
“硬碰硬肯定不行。 ”庞德点头说道,“如果兵力损耗太大,北伐也就无以为继了。 拼个两败俱伤,曹操或许倒很愿意。 ”
“不解决韩老狗,对汝南的攻略就休想前进一步。 ”马岱冷静地说道。
解决韩遂,说起来很容易,但真要做到却绝对不是件轻松的事。 正常途径,就算解决了韩遂,我军估计也拼得一干二净了。
“士元,你看淮北何时能入梅?”我冲庞统询问道。
庞统瞬间一亮,随即自顾自地起身仰望起天空来。
除了司马懿面有所悟外,其余诸将都是一片茫然,诧异地于我的问题,更诧异于庞统地奇怪举动。
看完天空后,庞统又蹲地察看起泥土,草木。 片刻后,他居然又走出树林。
“将军……”凌统惊愕不已地向我问道,“军师到底怎么了?是不是……”
看凌统难以启齿地模样,我估计这小子可能猜测庞统的脑子出了问题。
“公绩,不要乱猜!”我笑骂了凌统一句后,解释道,““士元在勘测天文,推算梅雨季何时能到来……”
“梅雨季?”一片诧异声中,司马懿却流露出了然之色。
半盏茶地工夫后,庞统急步而回,大笑说道:“就在六月初,不到十日,梅雨必至。
将军,计可成矣!”(注:淮北的梅雨季,通常在农历的六、七月间,江南则是在三、四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