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阿哥胤禩尚未被封王,刚刚开府建衙的他,还只是个贝勒。由于从小就很喜欢研究六艺中的“礼”,胤禩年前被康熙派往礼部习学部务,这次他能来就是给了凌啸天大的面子。被凌啸请进灵堂,代表礼部做完相应的部祭仪式,胤禩被凌啸请进了后堂奉茶歇息。
胤禩满脸哀容,“凌大人、豪大人乃是国之良臣,我满人的楷模,以五百御林军大破四千敌寇,全了朝廷扶蒙之策,彰显我大清的赫赫威严。此次府上变故,令人嗟叹不已,还望两位大人节哀保重。”
凌啸两人连忙谦虚致谢不已。官面话毕,胤禩才显现出“八贤王”的潜质,温和地拍拍凌啸的肩膀,道:“凌大人,如今人言可畏,大人定要善自保全啊,大人究竟是不是和明党有所勾连,我想,浊者自浊,清者自清,那是别人用言语摆不下去的。慢说我这习学部务的都在旁边看着,就是其他管事的阿哥爷们和满朝的文武百官,都是心里明白的。父皇圣光烛照,又如何不晓得凌大人一片公忠体国?且放了心,如若真的有人定要构陷大人,胤禩必定说话的。”
凌啸心里一紧,交浅言深啊,典型的露骨招揽。也许是年纪尚轻,胤禩说的话,没有些掩藏,但是依然让人心里舒服得很,如沐春风。
开玩笑,表面上看来,自己根基甚浅,既然到雍正那里去可能有危险,太子又好像很忌恨自己,有一个日后权势滔天的八爷罩着,应该好混,但是以后老八会倒霉,虽然那也是二十五六年以后的事了,可是毕竟自己不能站错队,跟错人啊?
凌啸不敢有所表示,连忙道:“八爷的好意凌啸感激不尽,不为八爷这份保全的心意,单说您看得到奴才对皇上的忠心,奴才就觉得心无郁结了。如若真的有那么一天,还要多多依仗八爷了。”
凌啸一番含混的话语应付过去,胤禩倒也无所谓,他也不指望得到什么承诺,今天他只是听了雅格布的建议,来向凌啸示好来了。胤禩因为母妃地位低下,没有大门大户的舅家支持,平日里颇受了些轻视,心里很是有些出人头地的想头。他年纪幼小,刚刚开府建衙,前面顶着六个哥哥,要不是老六早夭,这次封贝勒都还轮不到他呢,能拿什么去和哥哥们争夺收揽门人?
“两位大人如今府邸毁于火灾,新建一事,想来是不需要胤禩帮什么忙了,但是奴仆杂役,丫环答应的,一应所需不便,尽请知会胤禩一声。照顾好良臣功勋,也是我礼部应管之事啊。”
凌啸连忙再次致谢,豪成也感激的泪流不已。
送走胤禩的时候,胤禩将一张千两的龙头银票塞入豪成的手中,还未等凌啸谢绝,胤禩一摆手偕礼部众人登轿而去。无心去向祸福得失,凌啸连忙把叶城和顾贞观请到后堂,上茶致谢。
叶城终于如愿进入了太医院,虽然临到老才当上了杏林里显要的医官,但是太医院里的哪个不是一大把年纪?老爷子很是世故,什么无须泣血望亲,什么无须捶胸顿足的,满口的安慰劝解,倒把早就没哭泣的豪成凌啸二人弄得很是惭愧,自己没做到这样悲痛是不是很不孝?顾贞观致祭关怀的方式倒是很文雅,亲手奉上了一副挽联。
喝茶寒暄一番,凌啸就发现顾贞观似乎有话要对自己讲,当下不动声色。果然待叶城告辞,豪成相送之时,顾贞观留了下来。觑着四周无人,掏出一封书信,道:“性德前些日随驾西征前,交给贞观一封信,要我妥加保管,待你回京,须亲自转交于你。”凌啸很感激容若高义,帮他两个收殓德隆多的遗体,连忙打开书信,细细阅读起来。
看完书信,凌啸呆若木鸡。顾贞观见他木然,连忙叫唤他几声,凌啸缓过了神来,一躬身向顾贞观致谢道:“多谢先生传书之情,但望先生勿要询问,此乃凌啸的私事,先生勿怪。”说完借着香案上的烛火,将信烧成灰烬。顾贞观是谦谦君子,以为是他们之间的隐秘,也不强求,既已完成容若所托,自告辞而去。
天黑了,约好明日谢祭宴的地点时间,来祭奠的人已经来散差不多了,豪成和凌啸总算消停下来。看着累得躺在床上的豪成,凌啸欲言又止。凌啸想了一想,还是做了决定。他帮豪成盖好被窝,溜出了客栈。出了客栈门口,拐到一个胡同口,他准备隐匿一下身形,观察有没有人跟踪他。还好,街上人群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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