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时候,刘飞抬眼发现自己的哥哥刘翱正在街对面的酒铺前打酒。他忙放下扇子,转身直奔哥哥。与哥哥重逢多日了,兄弟两个还未坐下来好好叙叙呢。
匆匆而来的刘飞见哥哥一扬脖,欲将整壶酒一饮而尽,忙拦住劝道:“哥哥,酒大伤身,还是少饮些吧。”
刘翱转头一看,原来是刘飞拉住了自己的手腕。他立刻圆睁虎目,如见仇人一般,狠狠地甩来刘飞,怒气冲冲地吼道:“不知好歹的东西,谁要你来管?”
刘飞被哥哥推了个趔趄,但他仍关切地凑了上去,口中略带怯意地唤道:“哥哥……”
而刘翱不等弟弟把话说完,便疾风一般走上前,大声破口骂道:“滚!你给我滚!我不想见到你。”
这一句话,让刘飞心如刀绞,他强压着心中的剧痛,抽动着嘴角,颤巍巍地争辩道:“哥哥,你还在怨我吗?荷花的事,我……”
“啪”,刘飞才一提到“荷花”二字,刘翱便再也抑制不住胸中的怒火,扬起巴掌,狠狠地掴在了刘飞脸上。
刘飞本就文弱,哪里禁得起这一掌啊。他被打得一个跟头摔在地上,眩晕不已,本能地捂着已滚烫的脸颊,口中泛着浓重的血腥味道,连一个字都挤不出来了。
而哥哥刘翱这一掌虽说打得痛快,但打过之后亦是心痛不已,毕竟,眼前这个人是他一手带大的亲弟弟啊。这一掌,也结结实实地打在了自己的心上。
此刻,两兄弟的争吵已引来众人围观。大家在背后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刘翱脸色铁青,本想赌气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可他刚要转身,手腕却被一人牢牢锁住。
此人正是文秀。她见刘飞被打,心头也是一痛,赶忙昂首挺胸,凛然站在刘翱面前,神色严肃地质问道:“刘翱,你怎能随便抬手打人呢?”
刘翱显然未把巡按放在眼中,余怒未消地斥责道:“我教训自己的弟弟,与外人何干?”
文秀目光犀利,咄咄逼人,语速极快地朗声言道:“不管刘飞是你何人,你都不该随意伤人。说!为什么要打刘飞?”
刘翱未曾想到一个小小的巡按言辞竟是这般毫不留情、寸步不让,他一时有些语塞,只得强行争辩道:“我们自家的事,不用你管。”
文秀一听这话,顿时火冒三丈,双手紧紧掐住刘翱,果断言道:“哼,这次我管定了!”
“你……你管不着!”刘翱只觉得手腕被钳得生疼,用力甩了一下想要摆脱束缚,却未得逞。他心中一动:怎么,这位巡按大人原是有些功夫的?
文秀冷笑了一声,态度坚决地言道:“于公,我是八府巡按,管辖之内,百姓受人欺凌,我是定然要管的;于私,刘飞是我府上的幕僚,若是无故被打,我理当为他讨个公道!”
秀秀说得理直气壮,弄得刘翱哑口无言。
“走,咱们找个地方好好说道说道。”秀秀不由分说,拉起刘翱就走,李皓轩搀扶起刘飞紧随其后。
秀秀把刘翱他们兄弟带到了管家驿馆。
“娘,快看,我爹回来啦!”玩耍中的文小宝第一个发现了秀秀他们,兴奋地跑回屋中拉出了白玉娇。
玉娇欣喜地迎了上去,准备给自己的假相公一个最妩媚的笑容。可她却见秀秀表情凝重,眸子中尽是恼怒,竟还气势汹汹地拉着个陌生的男子。
那男子虎背熊腰,亦是怒火中烧的样子,愤怒地瞪着眼睛,眼中布满血丝。
而两个人的身后,刘飞用手捂住自己的半张脸,五官扭曲,一副痛苦不堪的样子,连走路也变得踉踉跄跄。幸好有李皓轩在旁边支撑着,否则简直就要瘫软在地上了。
哟,这是怎么回事?秀秀又在搞什么鬼?师爷……这是受伤了吗?玉娇见状,花容失色,柳眉一蹙,停住了脚步,顺手将小宝揽在了自己怀里。
文秀只顾控制住刘翱,根本未曾留意一旁的白玉娇。还是李皓轩心细,一边搀扶着刘飞,一边小声解释道:
“文夫人莫慌,只是师爷兄弟之间的一点口角罢了。您带小宝先回房去吧,这里有我照顾呢。”
听到皓轩这样说,白玉娇才松了一口气,心中暗道:哎,原来是秀秀又在管闲事了,人家亲兄弟之间的口角你也要插手呀?真是,还嫌自己惹的麻烦少吗?
若是从前,这话玉娇肯定是要说出口的,可如今,她却只在心里抱怨上几句。她朝着秀秀的背影丢去一个不屑的白眼,随后领着自己的儿子转身回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