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着脸问道:“老朽这里有个问题,你们必须如实回答,否则……”说完,他把宝剑一抬,文秀随之配合地发出了声音。
刘飞不由得随着宝剑心头一紧,立即答道:“您有话请讲,我们一定知无不言。还请老英雄手下留情。”
段天广长叹了一声,问道:“文必正生前是否曾向你们提起一个名字:段昀汐!”
聪明的刘飞立即从这句话捕捉到一个关键的信息:生前,他的询问的目光转移到了文秀的身上,文秀立即会意,轻声言道:“露馅了。”刘飞一听略略点了点头。
而白玉娇丝毫没有留意到这些,她只是忙着摇头作答:“没有,没听过。”
白玉娇回答过后,段天广的注意力就都集中在了刘飞的身上,刘飞稳住心绪,眼珠一转,沉思了一下,才不紧不慢地问道:“请问段班主,这个段昀汐是您什么人?”
这一问让段天广有些迟疑,就在他犹豫的时候,文秀却迫不及待地替他答道:“是他女儿。”
刘飞仰天长叹一声,言道:“哦,原来如此。文大人还果真和在下提起过令爱之名。”
“哦?是如何说的?”段天广急切地问道,声音却愈发低沉,连目光也变得闪烁不定。
刘飞一边偷眼观察着段天广神情的变化,一边说道:“文大人曾和在下说起,三年前他进京赶考,途遇劫匪,身受重伤,索性被段家庄的段昀汐所救,才得以生还,文大人还特别提到,救命之恩,他日定当回报。”
“段家庄?”白玉娇听到这三个字,默念了几遍,也似乎想起了什么,言道:“我记起来了,相公也和我说过他三年前被劫的事情,他说自己是被段家庄的人所救,只是没有告诉我救他的人姓氏名谁。”
文秀一听不禁在心中暗笑,白玉娇如此多疑,看来文必正早有防备,连搭救自己的女子名姓都没敢提及。
段天广听完,沉默了半刻,才又勉强问道:“只有这些?”
刘飞和白玉娇都点头称是。
刘飞在心中暗自揣测,难道这位老者是因为大人当官后没有实现报答的诺言才心生怒气的吗?于是试探着言道:“这位老英雄,既然令爱是文大人的救命恩人,那我们替文大人好好答谢您就是了。”说完还深深一礼。
“哼!”段天广听了并不感兴趣,却圆睁虎目瞪了刘飞一眼。刘飞便知自己的揣测恐有偏差了。
见段天广并不语言了,文秀忍不住急赤白脸地说道:“哎呀,阿飞啊,是这么回事……”文秀简明扼要地把“文必正**少女案”讲给了刘飞和白玉娇。
两个人听完都大惊失色,白玉娇不顾一切地从刘飞身后冲了出来,悲痛地言道:“不可能,我相公绝对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不许你污蔑我相公!”刘飞赶紧一把搀住白玉娇,不让她再前进一步。
白玉娇依旧不依不饶地用手指着段天广怒骂道:“你怎可如此诬陷我相公,青天白日的,你就敢诬陷好人!我相公他……不会的,绝对不会的……”白玉娇边哭边争辩着,却是一声比一声弱,最终无力地瘫坐在了桌前的椅子上,呜咽不止。
刘飞安慰了白玉娇几句,然后才抬起头审视着段天广,有些沉痛地说道:“段班主,在下非常理解你的心情,但是现在文大人被奸人所害,我们无论如何也是听不到文大人亲口解释这件事了,令爱当年救过文大人,今天,您又帮着秀秀救了大人的家眷,我刘飞先替文大人向您道一声谢!”说着,刘飞拱手深深一礼,而起身后却压抑住心中所有的悲痛,义正词严地说继续说道:“但是,我刘飞敢以性命担保,令爱这件事绝非文大人所为。不管是否愿意,如果真是文大人让令爱身怀有孕,那他必定会对此有个交代,文大人虽然风流倜傥,但绝不荒**情,更不会不负责任,玩弄女子。”
刘飞诚恳坚定的态度感染着段天广,他不禁点头言道:“文必正能有你们这样的朋友,如此维护于他,他当瞑目九泉了。”
文秀在一旁提示道:“那个,刘师爷,你快帮段班主分析分析案情。”
一句话,让段天广和白玉娇的目光都集中在刘飞的身上,刘飞知道,那是一种寄予了极大期望的目光。刘飞深吸了一口气,低头思索良久,才慢慢抬起头来,用一种极为极为严厉的目光盯住段天广说道:“请恕刘飞直言,凭在下直觉嘛,令爱其实是十分喜欢文大人的,对吗?”
段天广被刘飞刀锋一般的目光逼迫得浑身不自在,他重重地叹了口气,算是默认。
刘飞收回目光,一边在桌前踱步,一边有条不紊地继续言道:“现场遗留了文大人的一件外衣,据此就认定是文大人**了令爱,这的确是证据不足。但是此事已时隔多年,令爱也已疯癫,要想查证此事难于登天啊。不过这件事可以从反过来考虑一下,如果作案之人非文大人,那又会是谁呢?”说着,刘飞环视了一下整个屋子,仿佛这里就是三年前那个**案的现场一样,显然他也被文秀某些言词感染,把这个事情当成了一个疑案了。
文秀听得入迷,她忍不住催促道:“阿飞,别卖关子,快说快说。”
段天广也开始佩服这个书生了,庆幸自己能亲自来客栈一问。
刘飞站定言道:“这很简单,若非文大人,那就说有人趁着令爱酒醉之时作案,据您所述,那一夜家中其他人都没察觉出任何异样,那这有两种可能:一是江湖采花大盗所为,轻车熟路,方可不露半点马脚;二就是熟人作案,因为只有熟人出入房间才不会让您家人生疑。无论哪种情况,如果段班主只坚持咬定是文大人所为,又因文大人过世而放弃了追查,那只能是亲者痛、而仇者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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