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秀的心里一热,她听得出来刘飞言语间的殷殷关切,她望着刘飞坦诚真挚的目光,一仰头,豪爽地言道:“我不后悔!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文秀还一个犟脾气,别人越是说不可能的,我越是想试试。这回咱们就迎着激流冲去上去看看,未必就是个输。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呢!”
刘飞微微颔首,小小的眼睛眯了起来,折扇一收,“啪”的一声,清脆响亮,随后刘飞断然言道:“好,那我刘飞奉陪到底!”
文秀会心地一笑,脸上不觉泛起了微微红晕,如皑皑白雪中盛开一树腊梅,刘飞仿佛都能闻到那沁人的花香,清幽淡雅,让人心醉。
正当刘飞沉醉在文秀的红晕之中时,文秀却骤然神情一变,剑眉一挑,美眸中流露出一种坚定,手臂一挥,起身朝着门口走去,口中言道:“那好,现在就动身吧。”
刘飞好似梦中惊醒一般,身上微微一抖,见文秀这就要赶往王府,赶紧伸手相拦,言道:“先别急。”
文秀不解,话已言明,为何不即可付诸行动呢?她眨了眨大眼睛,懵懂疑惑地望着刘飞,一根纤长的手指抵在精致的下巴上。
刘飞最见不得秀秀这样的眼神,瞬间便面红耳赤、彻底投降,不但心跳得厉害,还仿佛有人在轻轻挠着自己的心窝,他赶紧侧过脸去,强迫自己转移了目光,干咳了一声,说道:“咳咳咳,我和你说的话可都记住了?”
文秀见刘飞留住自己却没有特别的要事,不过是如一个唠叨的家长在叮嘱未成年的孩子一般,不禁大失所望,嘴角微微一撇,鼓着粉红如花的腮帮子气呼呼地说道:“记得!你不要以为我平时大大咧咧的,人就笨笨的,其实我的心思还是十分细致的……”
文秀正两根手指捏在一起举到眼前比划着,却被刘飞不耐烦地用手上的折扇推开。刘飞眉头微皱地言道:“呃,好了好了,我知道你不笨,我是怕你再说出那些什么‘豌豆丝’之类的古怪言语,再把人家给惊着!”
尽管文秀刚刚还在不满刘飞打断了自己的话,但随后一听“豌豆丝”这个词甚是新鲜,一下子便忘记了不满,转为满腹的好奇,歪着头,问道:“豌豆丝?这是什么呀?”
刘飞气得倒吸了一口冷气,用折扇“啪、啪”地敲着自己的手心,答道:“这不是你说的嘛?一二三,读作‘豌豆丝’,是什么英文。”
“啊?哈哈哈……”文秀顿时笑得捂着肚子直不起腰来,她还从来没听说过哪个同学把数字“一二三”的英文发音成“豌豆丝”,这也太离谱了吧?
文秀乐得东倒西歪,眼睛眯得如弯月,眼角都挂着莹莹泪珠了,朱唇更是笑得合不拢,露着一口洁白的贝齿,也顾不得用手掩住。
刘飞倒是被文秀弄得满脸通红,尴尬不已,不自在地小声嘟囔着:“有何可笑?”
文秀终于喘上一口气来,用手轻轻揉着肚子,嘴角弯着一时还恢复不过来,结结巴巴、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一二三,叫豌豆丝呀?那……那是‘wo’、‘three’……什么豌豆丝,还土豆丝呢……你要是在学校,英语老师得被你气死了。”说着说着,文秀又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
刘飞用眼角瞟着笑得失态的文秀,嘴唇微颤,浑身僵直,脸色渐渐由红转青。
文秀见刘飞实在有些挂不住,这才强迫自己停住嘲笑,用手掌按摩了一下笑得僵僵的脸蛋,大口大口喘着起,调整着呼吸,半天才冷静下来,凑到刘飞身边,使劲板着脸言道:“好吧,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笑了。”
刘飞撇着嘴,眯着眼睛看着文秀,用扇子上下指点着,不屑地言道:“你看看你,你哪点像个巡按呀?不像话!”
文秀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的失态,羞得脸颊火烫,乖乖地低头不语。而刘飞趁机严厉地批评道:“就你刚刚的样子,一下子便会被人识破。潞安王府便如同龙潭虎穴,岂容你儿戏一般?你的一言一行必须做到严丝合缝、滴水不漏,否则我们这干人等全都得被斩首!”
刘飞说得痛心疾首,文秀只得主动认错,安抚她的大师爷。
刘飞又言道:“从现在开始,你就该把‘文秀’彻底忘掉,你必须时刻记住,自己是文必正,那文必正是八府巡按!你、就是八府巡按!”
刘飞激情的言语鼓舞着文秀,文秀认真地点点头,小声重复着:“对,我是文必正,我是八府巡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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