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你们只将那出事地点再详细地说给我。”
轿夫们见张协根本没有立即前去的意思,便也只好就此作罢,只将那地点大致告诉了张协,随后严肃地补充道:“此事非同小可,我们王爷格外重视此案,说是要让大人您尽快破案呢,定要抓到那凶手才行。”
张协敷衍着点点头,又客套了几句,便匆匆送走了四名轿夫。
等到厅里没了外人,“伶俐鬼”不解地问道:“大人啊,您为何不即刻就去看看啊?”
张协浑身放松了下来,转了转腰身,活动活动筋骨,不屑地冷笑了一声,言道:“王府高手都没能抓住刺杀之人,我一个小小知县,去看了又能怎样?”
“伶俐鬼”恍然大悟地点着头,口中不住地称赞着张协。
张协不耐烦地在“伶俐鬼”头上轻轻打了一巴掌,厉声言道:“你小子,亏你还叫‘伶俐鬼’,怎地今日如此迟钝,有在这里浪费口舌的工夫,还不如去给我找找王捕头他们。如何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他们都不回来禀告呢?”
“伶俐鬼”一边揉着脑袋,一边顽皮地一吐舌头,应声而去。
原来张协知道潞安王今晚要宴请八府巡按,生怕出什么意外,于是叫王捕头多带人手,彻夜巡街,提高警惕,尤其留意官家驿馆周围的动静,以防不测,自己更是不敢怠慢,强打着精神熬到了半夜,可谁想没等来王捕头的消息,却等来了王府的轿夫,这又是怎么回事呢?张协心中甚为不安。
时间一点点地流逝着,转眼间将近一个时辰就要过去了,张协心中如挂着十五只吊桶,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就在前厅之内背着手来回踱步,烦躁之下,转头看见了原本给那轿夫奉上的茶水,竟不管不顾地端了起来,一口喝干。
等待的时间越久,张协便越是急躁,心中不免有了各种不祥的预测,脑子里各种想法一并钻了出来,混杂在一起,杂乱不堪,让他顿觉自己的脑袋肿胀不已,仿佛比平时一下子大了三圈不止,且略有疼痛。
张协尽力控制住自己的心态,努力梳理着自己的思路,不知不觉中,脚下的步子越来越快,额头渐渐显出了豆大的汗珠,燥热不已。他一气之下又喝一杯凉茶,想让自己尽快冷静下来,不料却是事与愿违,冷冷的茶水下肚之后,只带来了胃部隐隐的刺痛和小腹中凉气四处乱窜的“咕噜”声。肠胃的不适分散了张协的注意力,也引得思绪更加不畅,他气得一边无奈地重重叹气,一边用手轻轻拍打着自己的脑门,不住地摇着头。
终于,“伶俐鬼”带着王捕头出现了在前厅,张协艰苦地等待终于见到了曙光。
那王捕头身材魁梧,肌肉健硕,正当青春好年纪,本该是个意气风发的小伙子,可今日他一手捂着额头,满脸憔悴的便走进了前厅,一头跪倒参见知县大人。
张协忙伸手搀起,关切地问道:“我说王头儿,你这是怎么了?”
因衙役们称呼王捕头为“王头儿”,张协便也不顾尊卑地跟着如此称呼他。一开始王捕头极力反对,但张协笑称自己都已经叫习惯了,王捕头便也只能随着张协的意了。
王捕头叹了口气答道:“大人,小的们辜负了您,没当好今儿的差啊。”
张协焦急地一摆手,言道:“你小子,别扯那些没用的了,说真格的吧,到底怎么回事?”
王捕头红着脸,沮丧地答道:“我们几个按照您的吩咐,正在驿馆附近巡逻呢,不知被什么人给打晕在地,不省人事啊。”
张协一惊,赶紧追问道:“那弟兄们都没事吧?”
王捕头笑道:“大人放心,都是些小伤,不打紧。”
张协这才安下心来,低头思索了片刻,又问道:“那有黑衣人刺杀巡按的事,你们知道吗?”
王捕头摇摇头,说道:“不知道,我们也是刚刚听‘伶俐鬼’说起的。”
张协苦笑了一声,挑了挑眉毛,眯着眼睛自言自语道:“啊哈,行啊,打晕了巡逻的捕头,然后再去刺杀巡按?这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
“伶俐鬼”和王捕头也不敢出声,静静地等待着张协的吩咐。
“这样吧,王头儿,你先带着弟兄们下去休息,明儿个上账房领银子,赏给弟兄们,今天晚上辛苦大家了。”张协最后言道。
王捕头一听咧着嘴“嘿嘿”地笑出了声,谢过知县大人便转身离开了。
张协一拍“伶俐鬼”的肩膀,言道:“咱爷俩书房忍一宿吧,这眼瞧着就要天亮了,怕是好戏要开锣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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