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彷徨。她转头望了望刘飞,此刻的刘飞依旧是气定神闲,轻松地摇着折扇,冷眼旁观着面前的一切。与刘飞眼神交汇的那一刹那,秀秀只觉阿飞暗暗传递给自己一股力量,信任的力量。
文秀收回目光,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言道:“婆婆,我和刘飞是答应了段班主的,因此定要查明真相。”
薛氏不屑一顾地瞟了一眼身旁的段天广,轻拍着文秀的肩膀,镇定地说道:“哼,丫头啊,你们就是查不出真相也无妨!天广他不能把你们怎么样,有婆婆在呢,别怕,婆婆为你做主!”言毕,薛氏又狠狠瞪了自己儿子一眼,弄得段天广尴尬不已。
文秀倒是忍不住掩口而笑,她安慰薛氏道:“婆婆放心吧,我们尽力便是了。”
薛氏点头称好,又随口关心了几句众人的起居,见秀秀并无不满。又问道:“对了,丫头啊,这接下来,你们有何打算呀?”
这一问,有些突然,文秀低垂下眼帘,思忖着该如何作答,又不停地用余光瞟着一旁的刘飞。
刘飞会意,上前一步,胸有成竹地答道:“哦。老人家,在下已和秀秀商量过了,想着明日到段姑娘三年前所住之处去看一看。”
秀秀一听。不禁心中暗笑,阿飞这谎话说来就来啊,你何曾与我商量过呀?
不过秀秀也不敢表露出半分,只能附和着点点头,暗地里眯起大大的眼睛紧盯着刘飞的一言一行。生怕自己有所疏漏。
薛氏则颔首言道:“哦,好啊。”说着,转头对段天广言道:“天广啊,明日叫你媳妇陪着他们一起去吧。”说完,又回过身来,望了望刘飞。浅笑着解释道:“那是邻村一个绣坊,还是有个女子带着你们去方便些。”
刘飞赶紧抱拳称谢,赞叹那薛氏思虑周全。
众人又闲聊了几句。文秀和刘飞告辞离开了房间,回去休息了。
此时,这房间里便只剩下了薛氏和她的儿子段天广。
薛氏嘴角的微笑一下子便消失殆尽,眉头微微蹙起,面带威严地说道:“天广啊。这两个人,不算是坏人。可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人。你把这样的人带回家里,就不怕引火烧身吗?”
段天广赶紧跪在了母亲的面前,眼中含着热泪地说道:“娘啊,您是知道的,儿是定要为昀汐报仇的。若能查出那淫贼,儿定要将他碎尸万段啊!”段天广边说边紧握着双拳。
薛氏亦是面露悲情,无奈地摇了摇头,长叹了一声,颤抖着将自己手掌轻抚在段天广的头上。
段天广有了母亲的抚慰,渐渐平息了心中的怒火,神情凝重地继续言道:“娘,您不必担心,将来万一出了什么纰漏,咱们已抓住了她假冒巡按的把柄,以此相要挟,自然不会有事的。”
薛氏低着头,撇了撇嘴,不情愿地言道:“哎,但愿如此吧。”说完,她又高高昂起头,肃然言道:“传我的话下去,各房各屋,打今儿起,都要给我谨言慎行,非到万不得已,不要主动与这伙人接触。”
段天广抱拳拱手,领命称是。
薛氏又转头吩咐自己的儿子:“天广啊,你叫你媳妇和平海一起,或明或暗,给我盯着这两个人。”
段天广点点头,眼珠一转,又手捋满胸须髯,探身问道:“娘,要不要我安排一下,找个机会您也见一见那文必正的妻子白氏?”
薛氏一摆手,言道:“不必了,我看得出来,这些人里,只要抓住了这丫头,便是抓住了他们的魂儿!”
“母亲真是英明睿智啊,儿自叹不如。”段天广笑道。
薛氏点指着自己的儿子,玩笑着说道:“哼,你啊,在外面历练的这么多年了,还是没有长进啊!”言罢,薛氏取过一旁的手杖,扶着手杖站起身来,一边活动着筋骨,一边叮嘱道:“你亲自去提点提点五儿,他离家时间最久,怕是连段家的规矩都要忘记了。”
段天广拉长了声音笑道:“呵呵,娘,看您说的,五弟虽然顽劣,但还不至于不顾祖宗家法。”
薛氏眼眉一挑,不屑地冷笑了一声,低下头,厉声言道:“哼,他要是还想着咱们段家的祖宗家法,当年就不会一走了之了!”
段天广见母亲动了气,赶紧劝解道:“娘,那些个陈年旧事,咱们不提也罢,何况五弟现如今已被我带回来了啊,咱们总算是一家团圆了!”
薛氏听到“一家团圆”这四个字,阴沉的心情总算放晴了些,微笑着说道:“好好好,不提也罢,不提也罢啊!要我看啊,这五儿,就是被你宠坏的!”
“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