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窘得满脸通红,一时竟尴尬得说不出话来了。非是刘飞愚笨,而是此刻他心中有涌起了一丝的酸楚,那脑海里再次浮现出荷花塘边女子落泪的情景,思绪早已飞出了窗外,还哪里有心情思量如何作答呀!
这时候,一个声音在刘飞的身旁响起:“段姑娘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自然穿什么衣服都好看。每日里都穿同一件衣服,就算那衣服再好看,只怕也看得厌倦了。”
原来,刘飞只顾着品茶聊天,竟没有注意到文秀已然悄悄踱直他们二人的身后。
秀秀听见小嘉懿对刘飞所言,自然能够理会这小女子对翩翩公子的一片情意,气得七窍生烟。但如今众人暂居段家,此刻段班主和赵氏都在正座之上,因此秀秀也不好发作,只得上前讽刺上几句,略略缓解心中的醋意。
刘飞见文秀走了过来,赶忙放下茶。站起身来,看了看秀秀,又转头瞟了瞟小嘉懿,笑道:“文公子此言甚是,女子美丽原不在衣装的阴阳诡探最新章节。更何况,嘉懿妹妹以为最美丽的衣装,自然是要穿给自己未来的夫君看的,而不是要穿给在下看。”
小嘉懿一听,心中不免对文秀有些气恼,暗道。我与刘大哥好好的说话,你怎就来凭空插上这一杠子,扰了我与刘大哥的兴致!
于是。小嘉懿气呼呼地上前一步,抬手就要推开文秀。哪知道,她的手刚举到秀秀身前,便被秀秀一把钳住了手腕。
小嘉懿一见不好,狠狠地一抽手。谁料想自己那手腕竟是纹丝不动。她气得粉面通红,才要张口骂上几句,却被文秀抢在了前面。
小嘉懿的泼辣,秀秀是早有领教,所以刚刚也是早有准备,这才轻易控制住了小嘉懿。并抢先厉声言道:“刘飞,你怎地最近言辞如此不慎?段姑娘是还未出阁的大姑娘呢,你言语间也不知道羞耻吗?”
刘飞知道。秀秀这话是说得段嘉懿听的,忙忍住笑,略带歉意地抱拳拱手,说道:“哦,是是是。公子提醒得是,在下的确该言辞谨慎些。”说着。又转向嘉懿,抱歉地言道:“在下方才言语不周,还请段姑娘见谅啊!”
小嘉懿的手被文秀钳得生疼,听见刘飞向自己赔罪,心中更加愤慨。她怒视着文秀,暗道:何苦这样苛责刘大哥?
就在小嘉懿刚要张口为刘飞鸣不平之时,文秀再一次抢先言道:“哈哈,段姑娘知书达理,断然不会与你一般见识的。”
正座上的赵氏可是再也坐不住了,她早就听出了文秀这话里的讽刺,现在又听到“知书达理”四字,更觉惭愧,暗道:小嘉懿动手在先,哪里还有什么礼数呀!
于是赵氏忙站起身,几步来到文秀和嘉懿的身边,拦住了才要与文秀理论一番的小嘉懿,浅笑着言道:“都是一家人,何苦要斤斤计较?嘉懿,来,到伯母身边来。”说着,赵氏将小嘉懿拉到了自己的身后。
文秀见赵氏来解围,便放开了段嘉懿,偷眼瞟着刘飞,微微撅起了小嘴,脸色亦有些难看,吓得刘飞一身冷汗,暗道:真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赵氏强拉着段嘉懿回到了正座,小嘉懿一脸的不情愿,小嘴撅得老高,手里使劲拉扯着罩在裙子上的冰丝红纱,只几下子,那原本平整的红纱便被她拉扯出了痕迹。
就在这时候,神医段逍遥从里屋走了出来。众人一下围拢了过来,秀秀急急地问道:“五叔,那两个人可有救?”
段逍遥手捻着下巴上了一撮小山羊胡,得意洋洋地说道:“哎呀呀呀呀,幸亏他们是遇见我神医段逍遥啊,否则只怕性命难保!这种蛇毒本地罕见,岂是普通郎中可以应对的?”
文秀和刘飞相视一笑,他们早已经习惯了段逍遥的这种自吹自擂。段天广一颗心也安了下来,微微颔首问道:“哦哦,那他二人现在如何?”
段逍遥将手中一个方子一把塞到大哥怀中,答道:“他们现下都还睡着,照着这个方子抓药煎了,等他们醒来服下即可。”
段天广赶紧将方子递给儿子段平海,让他速速去办。而这时候,段逍遥耸了耸鼻子,沉醉在屋中的一缕茶香中,却故意板着脸言道:“哎哟哟,我这里忙于救人,累得是筋疲力尽,你们却在这里乐享清闲啊?”
段天广一听此言,用手无奈地点指着自己的五弟,频频摇头,赵氏已在一旁掩口而笑。文秀机灵地赶忙转身也将一杯热茶送到了段逍遥的眼前,笑道:“五叔辛苦了,这里就数五叔就辛苦了,快喝口茶吧!这可是上好的西湖龙井啊!段姑娘早就准备好了。”
段逍遥感激地接过茶杯,拍着文秀的肩头说道:“还是大侄子疼我呀!”言毕,先是试探着尝了一小口,感觉水温合适,便不顾一切地仰脖一饮而尽,全然不顾刚才的得意样子,逗得众人又是一阵欢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