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一句话,让秀秀心头一酸。她展臂一把将小宝揽在了怀中,轻抚着小宝的额头,柔声安慰道:“小宝放心吧,我们一定会找到你娘的,用不了多久,小宝就能见到娘了。”
“真的吗?”小宝瞪大了眼睛望着文秀,那目光中充满着期待与喜悦。
文秀心中的酸痛却愈重了,她强忍着悲凉,嘴角一扬,悄声笑道:“真的。”那声音小得连秀秀自己都快听不到了。
而专心致志的小宝却是听得一清二楚,他扎进秀秀的怀中,环抱着秀秀的腰身,奶声奶气地说道:“太好了,小宝好想娘啊……”
此刻,秀秀以及李皓轩、罗镇虎,皆是心如刀绞。一滴清泪忍不住夺眶而出,迅速划过了秀秀精致的脸颊,那盈盈的泪光中还映衬着半轮红日的残晖。
霁色陡添千尺翠,夕阳闲放一堆愁。面对着此情此景,难道连一个孩子都品出了其中的愁寂了吗?文秀的心中悲戚不已。
不过随即,秀秀便用手背轻轻拭去了腮边的一点泪珠,笑着将小宝拥在怀中,心中暗道:何须如此悲观,相信苍天有眼,玉娇姐一定没事的少将要出嫁!
就在众人沐浴夕阳之中静心赏景之时,忽然,院门口飘然走进一位女子,手中小心翼翼地抱着一把油纸伞。
“请问,文公子在吗?”那女子声柔如泉水,低着头含羞问道。
院中就只有刘飞一人,他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位女子,似乎并不十分熟悉,于是上前问道:“这位姑娘是?”
那女子飘飘一礼,轻声答道:“小女子段雨嫣求见文公子。”
原来是嫣儿来找文秀归还那油纸伞。
一天的阴雨让嫣儿都只能呆在自己的闺房之中,但她却并不觉得寂寞。那把文秀留下的油纸伞让她爱不释手,总忍不住要将那伞贴在胸口,仿佛这样便可以感受到一股特别的温暖和从未有过的幸福。
文公子的音容笑貌不断出现在嫣儿的脑海中,回想着早晨与这位风度翩翩的公子的偶遇,嫣儿时常会忍不住地在嘴角挂上一丝甜蜜的微笑。
傍晚,那阴雨终于停了下来,嫣儿顿觉心跳加速,她缓缓来到油纸伞的面前,拿起伞,犹豫了良久,又放了下来。不一会儿,她却又转身抱起了那把伞,紧紧握在手里,向着门口走去。可没走出几步,便又停住了脚步。
就这样,嫣儿在闺房里反反复复折腾了好几个来回,憋得满脸通红。不过最终嫣儿还是鼓足了勇气带着油纸伞跨出了闺房。
她在路上对着那伞,自言自语道:“虽是有些舍不得,但终究还是要还给人家的。不过借此能再见文公子一面也是好的。”
嫣儿才刚刚接近文秀他们所住的院子,段平海便从暗处闪身来到了嫣儿身前,拦住了去路。
“嫣儿,你这是要做什么?”段平海诧异地问道。
嫣儿吓了一跳,她怎么也没想到哥哥会在文公子的院落附近出现。她只抬眼瞟了一下哥哥的深灰色短衣襟、小打扮,便知道哥哥这是有任务在身的。
嫣儿心中不禁诧异:那文公子不是大伯请回家的贵客吗?既如此,平海哥哥又为何要在附近监视着他们呢?
不过这些疑问只在嫣儿的脑子里闪现了一下便随即消失了,嫣儿显然并不在意这些,她鼓足了勇气,眼眉一挑,含笑答道:“平海哥哥,早晨大雨,嫣儿忘记带伞,是文公子将自己的伞借给了嫣儿。如今雨也停了,嫣儿前去还伞道谢。”
段平海浓眉一皱,略略犹豫了片刻,低声言道:“可是老祖宗传下话来,不许咱们与那文公子一行人有染啊。”
见哥哥阻拦,嫣儿的一颗心紧张得几乎要从嗓子眼儿里跳出来了。她怯怯地轻声解释道:“嫣儿自然谨遵老祖宗之命,不过受人之恩,理当言谢,否则便是失了咱们段家人的礼数。”
“这……”听到嫣儿此言,段平海更是拿不定主意了。
嫣儿偷眼瞟见平海哥哥眼神闪烁,便知自己的言语已经打动了哥哥,她又继续诚恳地言道:“平海哥哥也不必紧张,嫣儿只是进去道声谢,待到物归原主,嫣儿自会尽快离开,绝不多作逗留、惹是生非,求哥哥给嫣儿一个机会。”
段平海见嫣儿妹妹如此求情,又心知这个妹子是家里最听话的女孩子了,于是便点头应允了,侧身为嫣儿让开了道路,口中悄声叮嘱着:“那好,早去早回吧。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啊。”
嫣儿飘然一礼,谢过了哥哥,这才抱着油纸伞来到了文秀的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