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眼眉间并未有半分惧色,反而仰头望着何大川,镇定地言道:“巡按大人公务繁忙,辛劳勤勉,这些小女子自知无权问及。但小女之妹被淫贼所害,死于非命,小女关心那凶手何时能收监正法,为妹妹报仇雪恨,这难道也有错吗?”
几句话,问得那何大川哑口无言,脑门上都渗出了一层冷汗。而文秀和刘飞不禁都在心中暗自佩服着这个看似弱小的女子。
文秀站起身来,踱到严春分的身前,恳切地说道:“严姑娘,本官惭愧,至今未能擒住那淫贼,让你失望了。不过本官正在尽全力追查此事,但愿能尽快将凶手抓获归案!”
严春分轻轻叹了口气,微微点点头,柔声言道:“老爷您能如此尽心尽力,小女子便知有望,不敢再奢求什么了。”
刘飞也赶紧凑了过来,用尽量轻松地口吻附和道:“呵呵,严姑娘,我们大人近日查出一些线索,此次前来便是要向姑娘你求证一些细节,以帮助我们大人破案啊。”
一听此言,严春分也站了起来,飘然行礼,口中言道:“小女子自当尽力,老爷有话尽管问吧。”
刘飞让大家都坐了下来,向严春分问起了她的妹妹秋分遇害前是否去过“一品香绣庄”。严春分颔首言道:“是,妹妹曾去‘一品香’买过丝线。”
文秀聚精会神地听着严春分回答的每一个字,眼眸都不眨一下,语速极快地追问道:“那么去过几次呢?”
严春分低眉回想了一阵,这才稳稳地答道:“据小女子所知,就只去过一次,大约是在遇害前一个月左右吧。”
“她可在那绣庄里遇见什么人了吗?”文秀探身急切地问道。
严春分不解巡按大人为何会有此一问,但她仍极其配合地努力回忆着,侧目思索了片刻,摇头答道:“这倒是不曾听她提起过。”
文秀一听,眼神中立刻累过一丝失落。这样的回答并不能给破案带来任何突破啊!
那严春分见状,眼珠转了又转,面带惊恐,疑惑地问道:“老爷,难道说那贼人与‘一品香’有牵连?”
一旁的何大川本想斥责严春分多嘴,还未张口,却吸取了方才的教训,知道文必正他们都是不喜严厉的,于是把已到了嘴边的话生生咽了回去,猫在一边不敢吱声。
刘飞忙笑着安抚道:“哦,并非如此,姑娘不必多心。大人只是觉得受害女子大多喜好刺绣而已。”
严春分听师爷这样说,一颗心才安了下来。
秀秀和刘飞又和颜悦色地安抚了几句,这就准备离开严家了。临走之时,文秀坚持要去探望一下春分娘,说是只在门外远远看看即可。
严春分自是十分感激,可她哪里知道,秀秀这不过慰藉一下自己的那颗思母之心。
刘飞知道何大川和冯伦对此环节并无太大兴趣,于是带着他二人先到院中等候文秀。可就在他背着手随意在院中踱步之时,却突然间有了一个惊人的发现。
不一会儿,严春分陪着秀秀从屋中走了出来,刘飞赶忙迎了上去,双眉紧锁地说道:“文大人,请您看看这个。”说着,展臂将秀秀引到了一间厢房前。
文秀跟着刘飞来到屋门前,眨了眨如水的双眸,不解地问道:“刘师爷,你让本官看什么呀?”
刘飞脸色阴沉地指着门框处,小声言道:“大人,请您仔细看看。”
文秀见刘飞神情严肃,忙专注地打量起了这间厢房的门框。可这一看不要紧,连秀秀自己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是谁的房间?”文秀回身高声问道。
严春分上前一步,低头答道:“回禀老爷,这是小女子的房间。”
此言一出,文秀和刘飞不禁都是心中一紧,两个人交换了一下眼神,确认了彼此心中的猜测。
原来在严春分房间的门框之上出现了一些可疑的划痕,这可是“淫猴”每个作案现场都会出现的印记呢。
刘飞谨慎地让开了门框的位置,转头问道:“呃,严姑娘,你这门上如何会有这些划痕呢?”
严春分闪动了几下眸子,似乎十分疑惑,走上前去细细辨认了一下,摇头言道:“小女子也不知道如何弄成这样的。”
文秀不死心地追问道:“这个地方以前就有这些划痕吗?”
“没有。”严春分不假思索地脱口答道。
秀秀一听,那颗心猛然向下一沉,心头席上一种不祥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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