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天广仍是略有心境,暗道,当时若是一个不小心,只怕他们几人都要断送了性命。
段天广叹了口气,遗憾地对母亲薛氏言道:“可惜罗镇虎兄弟心急,一下子便要了那‘遁地鼠’的性命,否则便可抓个活口,好好审问一番的。”
薛氏微微颔首,嘴角一撇,明亮的眼眸略略转动,缓缓言道:“行了,儿啊,我都知道了,你也累了,先回去休息吧。”
段天广见母亲似乎格外冷静,手捻须髯,试探着问道:“娘,此事要不要孩儿追查下去?”说着,他将那“遁地鼠”的特殊兵刃取了出来,放在母亲的桌前。
薛氏低头瞟了一眼那三角形的兵刃,冷笑了一声,言道:“那‘遁地鼠’已经送了命,便是死无对证的事情了,还要如何查证?你去叮嘱少辉,这次的事情,要暂且保密,不准对任何人提起。”
段天广不解,眉头一纵,轻声问道:“娘,难道连自家问起都不可透露吗?”
薛氏转头,目光犀利地瞥了一眼段天广,冷冷言道:“哼,只怕防的便是咱们自家人啊!你去按照我的话吩咐下去便是。”
“是。”段天广见母亲似乎胸有成竹的样子,便也不好多问,抱拳施礼转身离开了。
此时房中只剩下薛氏一人,她脸色阴沉,愁眉不展,缓缓站了起来,伸头取过自己的檀木手杖,拄着手杖一步一步踱至窗前,抬手推开了窗子。
瑟瑟秋风,扑面而来,带着一股沁人心脾的寒凉之气,吹得薛氏一颗心都感到了这份阴冷。但她依然昂首屹立窗前,任凭冷风吹拂着她的脸颊,额头鬓角垂下了几缕花白头发在风中飘动,让薛氏平静的面容中暗藏了一丝不凡。
她仰面望着辽阔的夜空,享受着秋风的清爽。好半天,才长出了一口气,柳眉展开,嘴角微扬,终于露出了一个慈祥而平和的笑容,仿佛刚刚那点烦心事都被那阵阵秋风吹走,此刻心中轻松不已。
夜已渐深,许多人都已耐不住秋乏,早早躺下歇息了。文秀的院中,刚刚恢复意识的白玉娇也在秀秀的服侍下安心睡去了。
就在秀秀也打算回房间休息之时,突然见罗镇虎搀扶着李皓轩小心翼翼地走进了外厅。秀秀忙迎了过去,小声问道:“李大哥,你身子好点了吗?如何这么晚了还要出来呀?小心着凉的。”
罗镇虎一边扶着李皓轩在桌前坐好,一边口中喃喃抱怨着:“可不是,我都劝了二哥大半天了,可他就是不听,非要来看看文夫人。”
文秀一听这话,心中一动,立刻明白的李皓轩的心意:他那是担心着自己心爱之人,定要亲眼见一见才安心的。
李皓轩此刻脸色依旧十分苍白,双唇也如宣纸一般毫无血色。他虚弱地倚靠在桌子上,嘴角抽动着挤出一个笑容,艰难地言道:“我不要紧,文夫人她怎么样了?”
文秀淡淡一笑,坦诚地言道:“李大哥不用担心,玉娇姐没事了,晚上还和我们一起聊天呢,刚刚才睡下。”
李皓轩欣慰地点点头,俊美的脸庞之上总算得见一丝欣然的笑容。他默不作声,只朝着内室的方向望了望,那目光之中包含着浓浓的情意,却又隐忍着不想被人察觉。
敏锐的秀秀自然注意到了这一点,她凑到了李皓轩的身边,抿嘴一笑,悄声问道:“李大哥,玉娇姐睡了,不便打扰,但咱们可以在门外处远远望上一眼,好让李大哥心安啊!”
李皓轩惊喜地转头望着秀秀,感激地点点头。于是秀秀和罗镇虎一起扶着李皓轩,缓缓走到了内室的门口。
皓轩剑眉微微颤动着,一双眸子紧盯住了静静躺在床上了白玉娇,见她神情自然,面容红艳姣好,完全不似之前一副病态,心中蔚然。
在门口默默站立了许久,皓轩沉浸在白玉娇平静的面容之中不能自拔,心潮起伏。而一旁的罗镇虎似乎也看出了一些端倪,才要开口劝二哥离开,却被文秀抬手拦下。
秀秀用恳切地目光向着罗镇虎投去一个阻拦的眼神,罗镇虎见秀秀如此镇定大度,便也只好作罢,任由二哥站了门口发呆。
好半天的工夫,李皓轩才如大梦初醒一般醒悟了过来。他羞得双颊通红,深埋下头,一语不发,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绪。
文秀见状,这才扶着李皓轩离开了玉娇的房间。
“李大哥,你回去也要好好将养休息啊,玉娇姐这边我会好好照顾的。”临走之时,秀秀在门口满面笑容地叮嘱道。
而李皓轩只重重点点头,仍旧不敢抬眼看上文秀一眼,含羞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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