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有这么学问起药名呀!于是秀秀忙低垂下眼帘,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瞟着刘飞求援。
不过,还没等刘飞搭话,段逍遥灵机一动,推开众人,一手揽过秀秀,自豪地言道:“既然我这药丸赠与了大侄子,那不如就要‘秀秀丸’!哈哈哈……”言毕,便忍不住仰面大笑,神情甚为自得!
只不过,段家其他人并不知道眼前这位巡按的真实身份,更不知道她的原名,因此完全不解段逍遥此言何意。众人纷纷诧异地望着段逍遥,询问声不断。
而段逍遥这才意识到“秀秀”二字只怕泄露了大侄子的真实身份。笑声戛然而止,嘴角微微抽动,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
幸好刘飞机警,忙上前一步,轻松地淡然一笑。言道:“多谢段神医赞誉我家大人前程锦绣,只是这药丸是神医所赠,在下以为,文大人定会见到这锦盒便思念段神医的,不如这样,就要‘锦绣逍遥丸’如何?”
文秀一听,击掌赞道:“好名字!真好听!”随后,又趁人不备之时,朝着刘飞挤了挤眼睛,暗赞他及时为自己解了围。
“好。那以后这‘救命金丹’就改叫‘锦绣逍遥丸’了!”段逍遥也高兴地附和道。
秀秀在与其他众人一一告别之后,又被段天广带进了后厅,单独与老祖宗薛氏道别。
“丫头,这个,送给你。”薛氏慈爱地轻抚着秀秀的头。另一手将一个吊坠送到了她的眼前。
那吊坠通体银色。精致小巧,双花并蒂,寓意讨喜。那双花的花蕊部分乃是硕大的珍珠,圆滑莹润,熠熠生辉。
“这……小女子怎么敢收婆婆这么贵重的礼物呢?”文秀犹豫着推开了薛氏的手掌。
而薛氏却不以为然,转身取来了一条红丝线,穿好那吊坠,直接将丝线系了在秀秀的脖子上,口中轻松地言道:“丫头,这是婆婆的一份心意。的确贵重,你要好好珍藏才是。”
文秀低眉欣赏着华美的并蒂花吊坠,轻叹了一声,一边将它藏进了衣衫中,一边爽快地说道:“那好,秀秀恭敬不如从命了。多谢婆婆。”
薛氏满意地微微颔首,又叮咛了秀秀几句,这才与秀秀依依惜别。
“大家后会有期!”文秀等人朝着段家人抱拳辞行,转身离开了段家庄。
望着秀秀的背影,薛氏如释重负,心中感慨不已。段天广让众人散去后,和段弟弟段晟睿、段逍遥一起搀扶着母亲回到了房间里,
“娘,您何以将咱们薛、段两家最后一点珍宝也送给了一个外人?”段晟睿迫不及待地地问道。
原来老祖宗薛氏让段少辉进山捕猎不假,却也是在悄悄守护着段戎之墓,而薛氏真正的宝贝另有玄机。
所谓“翡翠鸳鸯盏”,起初只是为了摆放薛氏祖传的一对罕见珍珠设计的。其珍贵之处并不在鸳鸯盏本身,而在于盏中所存放的稀世珍珠。数代代相传之后,世人只道鸳鸯盏贵重,却并不晓得其中原委。
而今日,薛氏将那对稀世珍珠镶嵌进了并蒂花吊坠送给文秀。只是秀秀还蒙在鼓里,并不知道自己胸前那吊坠原来无比珍贵。
薛氏长叹了一声,转头瞟了一眼三个儿子,浅笑着叹道:“珍宝?它哪里是什么珍宝啊,简直就是祸害,是万恶之源!为了这点宝贝,你们的父亲、兄弟都葬送了性命。如果我再将它留在家中,还不知道要因夺宝害死多少亲人呢!”
段天广三人一听此言,都不禁叹了口气,微微颔首。
薛氏手持盘龙金杖,站起身来,缓缓踱步至窗前,口中平和地言道:“如今,咱们虽然家中无宝,但却换来了今后平静安宁的生活,这样不好吗?老身现在并不想拥有什么珍宝,只想过太平的日子,只想我的子子孙孙不为夺宝而争斗。”
段晟睿一听这话,忙几步凑到了母亲的身边,情真意切地附和道:“母亲所言极是,家宅平安、和睦幸福,乃是多少金银珠宝都换不来的啊!”
段天广也颔首豁然言道:“是啊,娘高瞻远瞩,儿敬佩不已呢。”
段逍遥也在一旁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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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氏冷笑了一声,微微侧目,眼角的余光瞟了一下段晟睿,言道:“那个井氏不是想要鸳鸯盏吗?娘送她便是。朝廷也想寻回鸳鸯盏,娘便还回去。平息了此事,咱们今后好好过日子便是了。至于那珍珠,呵呵,娘送给那丫头了,娘敬她是女中豪杰,希望她今后平安无事。”
此刻,房中的母子四人都在默默祝福着秀秀这个假巡按。
这一天的晚上,薛氏久久不能如睡。她仰望着无垠的夜空,凄然一笑,又转头望着门口,心中默念道:这阎罗殿门口怎么在排队呀?段郎啊,你别着急,兴许过些日子,我就穿着你送我的那件衣衫,过去陪你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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