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人,背对着大家。
文秀和刘飞缓缓地踱至石桌前细细一看,不禁吓了一跳。原来那人早已变作一具腐尸,浑身散发出恶臭的味道。
秀秀抬手用袖笼封住了自己的鼻子,以减少这污染刺激的气味进入自己的身体。她上下打量了一下这具腐尸,见他衣衫完好,身上并无伤口,一只手臂还撑在石桌之上。
秀秀一转头,见那石桌之上竟摆设着棋盘,棋盘之上黑白子相间,似乎残留着某个棋局。只是秀秀对围棋一窍不通,只好随意瞟了一眼,又将目光转向了暗室四周。
“文大人,你看。”李皓轩指着暗室中最内侧的角落提示道。
文秀上前一看,却又是心惊肉跳的一幕。原来那个角落之中竟然堆放着如山的白骨。
这时候,仇千重也凑到了秀秀的身边,望着眼前恐怖的白骨,惊恐地叹道:“哎呀,看来这里曾经死了不少人啊!这些都是什么呢?”
李皓轩略带悲凉地瞟这些骨头,情绪低落地言道:“哎,这里藏有八个人的尸骨,其中有两个是孩童。”
文秀一听这话,不禁有些心痛,紧闭起了双眸,再不忍心多看上一眼。她背过身去,却发现刘飞仍停在那石桌前,目不转睛地盯着桌子上棋局,双眉紧蹙,心事重重的样子。
秀秀凑了上去,轻声问道:“师爷,这棋局有何不妥之处吗?”
刘飞转头眯起一双小眼睛,饶有兴致地望着秀秀,兴奋地答道:“回禀大人,只怕这并非棋局,而是另有玄机啊。”
“不是棋局?”秀秀飞快地眨动着双眸,再次将目光集中到了棋盘之上,粉红的脸颊之上尽是疑惑。
而仇千重也走了过来,回味着刘飞的话,眼珠转动,随后恍然大悟地言道:“哦,刘师爷睿智啊。这里只见棋盘却不见棋子,当真怪异啊。”
李皓轩也围在石桌边,明眸如炬,一边苦苦思索着一边言道:“嗯,这似乎是另外一个机关所在。”
文秀仔细打量了一下这棋盘四周,的确找不见装有黑白棋子的罐子,她又瞥了一眼坐在石桌前的那人,一手托在精致的腮边,缓缓言道:“哦……这样说来,这个人并非坐在此处下棋,而是在破解机关,却因一时失手中了什么暗器而死在这里。”
李皓轩微微颔首,低声附和道:“对,且这个机关的设置想来应与围棋相关吧。”
仇千重一听此言,忙笑道:“呵呵,文大人,您是金科状元,定然饱览群书、才思敏捷,这小小围棋之局定然难不倒您这八府巡按吧!”
文秀见仇千重这么说,尴尬地抽动了一下嘴角,不自然地淡淡一笑,闭口不语。暗室里一下子变得安静无声,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石桌之上……
才专注地观察了一小会儿,刘飞便眉头一展,似乎洞悉了什么玄机。他转身环顾着整个暗室,又低下头扫了一眼石桌周围的石凳,低眉思索了片刻,这才尝试着向棋盘上的黑子伸出一根手指。
“啪”,李皓轩及时擒住了刘飞的手腕,涨红着脸言道:“师爷,还是我来吧,您和文大人请退后。”
刘飞感激地朝着李皓轩点了点头,和秀秀一起退到了一旁。而仇千重也随着刘飞他们退后了几步,口中笑道:“哎呀,刘师爷,您这侍卫真是谨慎呢,看来这棋子不可轻易而动呢,一旦有错,便性命堪舆呢!那人便是个冒失的。”说着,他用手一指石桌前的那具腐尸。
文秀听着这话,心中掠过一丝寒凉,心头打鼓,明眸一闪,不禁担忧起来,朱唇轻动,柔声建议道:“师爷,李大哥,这棋局之谜,不解也罢。若无十足的把握,咱们可不能在此枉死啊。”
话音刚落,仇千重倒是仰面大笑,宽慰秀秀道:“文大人多虑了吧,依我看,您与刘师爷才智过人!若今日能破此局,说不定便可破解这宗陈年疑案呢。”
刘飞也紧皱着双眉,轻蔑地瞟着秀秀,小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儿,心中暗道:这丫头平日里都是古道热肠,最爱管闲事了,如何今日倒胆小了?
他见秀秀脸色有些发青,不时将双臂抱在胸前,用手掌轻抚着自己的肩头,又转头环顾了一下这暗室之中的环境,这才心中了然了些。
刘飞暗道:哎呀,我可真是愚蠢啊,要让人家一个女孩子在这样一个到处都是死尸白骨的屋中久留,人家岂有不怕之理?再胆大的女子也要心生几分恐惧与厌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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