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别的什么吗?”
李皓轩朝着秀秀一抱拳,躬身答道:“回禀大人,还有荆棘碎屑残留鞋面之上。”
此言一出,马福浑身一颤,从心底涌起一股寒气。他用眼角的余光瞟这位英俊秀气的巡按大人,心中不禁暗道:此人观察之细微令人咋舌啊!
文秀仰面一笑,淡淡地问道:“马福,你说你昨晚并未踏出山庄半步,那么你的鞋子上一夜之间怎么会挂有树林中才有的荆棘了呢?”
马灵一听这话,忙激动地附和道:“对啊,昨晚撒上汤汁的时候,我还见那鞋子干净整洁着呢,这样说来,他定是昨晚去过树林的。”
“这……这或许是……是……”马福张口结舌,脸颊涨得通红,脑子迅速找寻着借口,却是怎么也找不出一个适当的理由。
趁着马福心虚之际,刘师爷也上前一步,炯炯有神的小眼睛盯住马福,慢条斯理地言道:“马福啊,你说你昨晚并未去过三少爷的卧房,可是你的头发上却分明挂着一些烈焰海棠花的花粉啊!”
“花粉?无稽之谈!”马福一惊,自己的头发上怎么会有花粉呢?
刘飞无奈地摇了摇头,叹道:“呵呵,看来你是丝毫没有察觉到啊。皓轩,你给大家说说。”
“是。”李皓轩抱拳领命,双眸一闪,从容地言道:“卑职在三少爷马龙的卧房里看到了一盆盛开的烈焰海棠,问及下人,方知,那是马龙昨日刚刚重金买回来的。”
刘飞微微颔首,继续言道:“此花盛开之时艳红如火,气味芬芳悠长。那花蕊细长,且满是淡黄色的花粉。这山庄之中,就只有马龙房中置办了此花。”
文秀几步凑到了刘飞的身边,与他并肩言道:“马福,你头上的花粉和这淡淡的海棠花香便可证明你昨晚的确到过三少爷的房间,只怕是你悄悄潜入马龙房间之时无意沾染上的。”
李皓轩也从自己的包裹里再次掏出一个黄纸小包,托在掌心,口中言道:“在马福的房中暗格里藏有一个木匣,那木匣里有各种成药,其中便有半包迷药。大人可派郎中细细检验一番,或许其中也有催情之药或堕胎之药也说不定呢。”
此时的马福已经大惊失色,头脑中完全化作了一片空白,全无辩白之力。而“催情”和“堕胎”二字则让马家所有人心中一动。
文秀双眸直逼马福,上前一步,厉声喝道:“马福,事到如今,你还不认罪吗?”
那马福嘴角颤抖了几下,最终竟张口大笑不住,那笑声凄惨、悲愤,犹如厉鬼一般。
而性情急躁的大小姐马颜再也忍耐不住,一下子冲到了马福的跟前,抬手“啪”地便是一掌,口中愤然骂道:“你……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我一家人待你不薄,可你竟处心积虑害死三弟!简直猪狗不如!”
一旁的庄主马东盛见真相大白,凶手浮出水面,且已被擒获,他再次扑到自己儿子的尸体上嚎啕大哭。白发人送黑发人的钻心之痛几乎让这位老人痛不欲生。
这时候,秀秀缓步踱至马福的身前,压抑了一下心中怒火,尽量平和地质问道:“马福,你究竟为何要谋害马龙,你与他有何冤仇?你背后可还有人指使?”
马福圆睁双目,怒视着马家之人,眼中布满了血丝,大滴的泪水夺眶而出。他脱口感叹道:“哎!真是天不助我啊!”随后,他眼含着热泪向众人讲述了原委。
原来,十年前,马福唯一的儿子背井离乡,来到马家山庄做事,不幸意外身亡。马东盛虽给了他的家人一笔银子,却无法平复马福心中的丧子之痛。
于是这位父亲改名换姓,专门来到了马家山庄,只为伺机替儿子报仇雪恨,他也想让这位马庄主尝一尝痛失爱子的滋味。
经过几年的努力,勤恳的马福终于成了山庄的管家。他自认为报仇的时机已经成熟,但又不想为自己惹来杀人大罪,因此,他不停地马家暗地挑拨,故意制造家中不和。
小妾胡氏不孕、马龙中毒、马灵的未婚先孕、以及马龙撞见自己二姐与男子厮混,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马福在私下里精心策划安排下的。他的目的只有一个:借他人之手,除掉三少爷马龙。
一个偶然的机会,马福得到了金丝绳索,心思缜密的他便渐渐在心中谋划出了今日这场好戏。他本以为可以用自尽掩盖自己谋杀的真相,却不想仅仅半日,眼前这位八府巡按便看破了其中的玄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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