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了口,他破涕为笑,一抹鼻涕和泪,鸡叨碎米似的连连点起了头。小事情就不听了,听多了,本来就昏头涨脑的也根本记不住,就简单地听几件大的吧。
“……取消关税,用以弥补各国的军费开支,还有各国可能损伤人员的抚恤……租界,各国拥有长久居住权……至于鸦片贸易,各国其实并不主张,这种有损各国形象的事情,我们是不赞成的。作为朋友,我们给贵国政府和人民带来的是文明和友好。不过,各国商人现在存货不少,总不能就这么白白地都丢掉,那是对各国利益的损害。所以,大家还是都睁一只眼,闭上一只眼,由他们偷摸地去吧。都卖够了,自然也就没人卖了,你说是吧……”马沙利是大里夹小,小里夹着大的唠叨了许久……
吴健彰终于松了口气,就这些啊,唉,那都是本官早已预料到的了。
着那位道台大人感激涕零,又满心欢喜地离去了,就连屋子里剩下的这三位实际利益获得者,都无奈地相互,耸耸肩膀,再摇摇头。太简单了!简单到不可思议的地步。可真是的,这个世界上竟然还会有如此荒唐的政府和官员。不管怎么样,有了今天的经验,等到日后“修约”的时候,无论如何要把刀子磨的快快的,割就割它个痛痛快快。
此时的爱棠更是有些得意。公使布尔布隆临回国的时候叮嘱他的话,现在想来有些可笑。这个大清政府是个多么好的合作伙伴儿啊,凭什么要惧怕什么天京的叛乱政府?没有列强的干涉,也许公使阁下的担心是对的,这个大清政府绝对不是叛军的对手。可是,如果列强联手进行武装干涉呢?结果完全会是两样。想到这里,他不禁有些遗憾。遗憾的是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无意,公使阁下走的时候,将帝国在上海仅有的三艘军舰都带走了,这里留下的只有一百来号的陆战队士兵,兵力实在是少了点儿。要知道,将来列强瓜分胜利果实的时候,是依靠各自的实力说话的。唉,来这块儿巨大的肥肉,又要叫阿礼国这家伙吞了大头了。
正象爱棠所想的那样,由于英国在上海聚集了二十余艘各式的战舰,军队实力远远大于美国和法国,阿礼国当仁不让地就成了一个领袖人物。
眼下,这个大清方面是摆平了,吴健彰虽然走前还留下话,要回去说服巡抚大人后,才能与各国签定一个书面的备忘录。但是阿礼国清楚,不要说是一个巡抚,就是总督,哪怕是他们的皇帝,在火烧眉毛的时候,也断然不敢玩什么鬼花活儿。接下来,是要摸摸那边儿的行情了。谁去合适呢?
他了爱棠,马上又暗自摇了摇头。这个所谓拥有着法兰西高贵血统的家伙,太骄狂,高贵的血统就高在嘴上了,总是不出个火候来。现在是什么关头?现在是大家心往一处想,劲儿朝一处使的时候,团结为重。你闲的净在马沙利面前讲什么民族的尊贵,血统的纯洁,在美国人面前提这些,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吗?不是明摆着骂人呢吗?这种人,就是去了也办不成什么大事。再说了,去那边儿,可不仅仅是摸下政治行情,关键还要实地考察一下对方的真正军事力量。他把头转向了马沙利。
“公使阁下,在进行军事准备的同时,我们也是该去天京政府的态度了。”阿礼国微笑着,惬意地点燃一只粗大的雪茄烟,轻轻地吸了一口,口里吐出的烟雾环绕在嘴边儿,他高大的鼻子耸动着,细细品味着那烟草的芳香。
马沙利得意地甩手打了个响指,嘴里吹了声口哨,“一切交给我了。我已经想好了合适的人选。”[(m)無彈窗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