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到渠成,若不能的话只是功夫下得不够或用错了。移转灵枢之境,不仅考验资质,还要考验悟性,若秘法修习中不得悟旁人所不能悟,永远也达不到这个境界。
绵绵若存、袖携风水、化境自如是次第功夫,至于最终化神识为神念,就不仅仅靠资质与悟性了,无机缘难破关,只有掌握神念之后,才能化地气灵枢如实形。你现在只不过是化境自如,感应天地含情生动,仍是人间含生之趣,一切这些都急不得。”
伊思昭听闻此话,恭恭敬敬的对着丰虚道长一躬身,使了一个大礼,犹豫了一下道:“前辈知晓我母亲先前的事情,能不能告知于我……自小我母亲对我很严厉,到如今连见也不见我一眼,就好似我不是她的女儿一样!”
“哦有这种事情,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加入那所谓的‘风水神殿’?”丰虚道长对于伊思昭的话,显然未曾想到,并不知晓其中的缘故。
“这个、这个,从小我是随母姓的,对我父亲一无所知,十六岁那年我刚刚秘法小成,便不忌讳的问我母亲——父亲是谁时,那是她显得很生气,严厉的批评了我,等了一个月,她告知我的秘法境界到了出师的时候,让我去神殿来探寻我想知道的消息!”伊思昭说道这里,脸上显得有了些红晕,在丰虚道长的面前,她就像是个小辈一样,似乎眼前这位淡青色道袍的道长,什么事情都能够看清楚。
“照你这样说,你在神殿现在已经七八年了吧,到底查出了什么没有?”丰虚道长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示意伊思昭继续的说下去。
“我入了风水神殿之后,就被安置在空闲数年的月阁,现今的‘风水神殿’之中,有十六位阁主——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除了后边四五个为神识一下的境界外,其余的全部为神识境界的秘法高手,我听闻前边的八个阁主有些在风水门派担任宗主级别的人物,更从未见过他们,以往的联系都是秘法传书。”伊思昭用手轻抚了一下眼前的秀发,慢慢的说道。
“这些情况我都知道,我还知晓些,这些年天符宫的叛徒岩修一直在神殿之中,一些大略的结构我还知晓一些,你直接说重点的,譬如到底是谁将你安置在月阁?”丰虚道长对伊思昭的话语,一点也没有好奇之色,而是催促她向下说。
“我从未见过,在神殿接触到的,只有那么几个人,五年一次的神殿集会上,排在前列的阁主仍然是戴着面具参加的,到现在我对母亲的话语感到深深的疑惑,这次围杀离渊的消息是从上层传来的,大概是离渊在津门的时候暗杀了‘列’左泛,还有一些不曾透漏的缘故……”伊思昭说到离渊的时候,脸色显得很是动容,看起来离渊在她心中的分量还是不少的。
“呵呵其余的缘故我知道一点,只是现在不能够告诉你,给这个你拿回去吧,就当你这次失败的原因,想必也没有人敢追究你的事情,至于‘昃’高羽,在不长的日子里,恐怕会被离渊击杀掉,离渊这个年轻人总是给我一些惊喜。”丰虚道长从长长的袖子中,拿出一道黄色的真符,上边的威压连伊思昭都感觉到棘手,真要被运使出来,恐怕她接不住这一击,想来丰虚道长根本看不上神殿那些畏首畏尾之辈。
“丰虚前辈你能不能不要将我的身份告诉离渊?”说道这里,伊思昭抬头看丰虚的神情就似凝固了,人扑通一声跪拜在地上,丰虚也是僵在那里。然而这只是片刻间的反应,她随即眼神黯淡下去脸色苍白的想丰虚道长求情道。
“不可能,我不能无动于衷的看着离渊的身边藏着一个不稳定的因素!”丰虚道长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沉思了一下又问道:“再说了,以离渊的心思恐怕早已有了怀疑,只不过碍于你在她心中的分量吧了,再这样下去是瞒不住的,对你对她都不好,况且你现在觉得你现在是谁?魇月还是伊思昭?”
伊思昭站着没动没动,低声答道:“我是伊思昭,只是离渊眼中的那个人,我……”
丰虚道长眼神不定的盯着前方的紫袍女子:“方才的神殿阁主魇月呢?”
伊思昭面容冷静的答道:“神殿魇月方才已经被前辈杀‘死’了,但她所做的一切,仍应由我来承担,今天是一场劫难,就算我能逃脱组织的责难,迟早还是要面对离渊的!”
丰虚道长长叹一声语气无限感慨,将紫蚨剑掩藏在长长的衣袖中,同时以手抚额道:“又是一笔扯不断的乱帐,你先离开一段时间吧,等过些时候再说,况且你人在风水神殿,若不是这样,又怎会如此麻烦,离渊如今背负的责任与寄托的希望所在,是很巨大的,不是简单的几句话就能够表明的,情或责任,孰轻孰重我分得清,不会再追究你什么,你起来说话吧。”
伊思昭站了起来,侧身站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