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含的关切之意,离渊心里涌过一阵暖流,他跟知烟其实算不得太为密切,至今二人接触都是朋友的尺度而已,况且离渊与她熟识的日子,倒是麻烦比二人这般静静相处要多上许多,眼看着知烟和衣不知道在窗前照顾了他多久,带着血丝的大眼睛直直的盯着离渊,心底暖意涌上,不知不觉中紧紧的握住了她的手。
听着离渊略带着责备的语气,知烟非但没有一丝不满,脸上还有些悦色,毕竟他还是很关心自己的,知烟心底怯怯的想着,转而又想到离渊现在的身体状况,精致柔美的脸庞又显现出一丝悔色,倘若是她陪同着离渊一起出去游玩的话,凭借着她的‘身手’,肯定能够给对方那些‘匪徒’一个很大的震慑,也不会让离渊到达如此的境地,知烟头脑中这个略显疯狂的想法离渊是不知晓,倘若明白她想着的小算盘,心中指不定会如何想?
“你已经昏迷了整整三夜了,不过还好,王铎医生已经给你做完全面的检查,你只是有些轻微的创伤,休息一段时间就没事了!”说到这里,知烟眼睛用略带古怪的目光看着离渊,嘴角噙着微笑说道:“是说你运气好呢,还是说你身体棒呢?丰虚道长送你来县医院的时候,我和王铎医生都做了最坏的打算,没想到,你的身子骨真么好,真是虚惊一场啊!”
离渊木然地笑了笑,知烟这算是在夸奖他吗!?人哪有不怕死的,只是当时的一种感慨涌上心头,让他忘记了对死亡的恐惧。而现在想起来,他不免有些后怕,他还年轻,这个多姿多彩的世界他还没有享受够,年轻哪能没有激情过,生存总不能够太过于平淡,至少要多些起伏。
“我睡了这么久!对了知烟,你说是丰虚道长送我来的,这么说你已经见过他了?还有跟我在一起的伊思昭呢,怎么样了!?”离渊忽地想起那晚上发生的事儿,感觉脑袋生疼,心底不由得升起一种后怕之感,连忙凝了凝神问道。然而,当他的目光集中在知烟的身上时,却发现知烟正在鼓着小嘴,绷着也不说话,双眼紧紧的瞪着他,似是无声的责备离渊。
离渊神情注意到了此处,起初感觉很不对劲,细细的一想,原来知烟在生他的气,刚刚他醒来什么也不问,先向她问伊思昭的近况,让知烟心中一直颇为高傲的自尊心受到了挫伤,她从王铎哪里听到了离渊受伤的消息,便撇下公干,亲自来照顾离渊两天两夜,还未曾合眼,没想到这个人醒来开口询问的则是另外一个女子,更可恨的这女子还是‘已婚人士’,知烟这才忍不住用无声的眼神责备起离渊来。
见到知烟此种状况,离渊心底莫名的笑了一下,还未曾注意到这一点,他对伊思昭只是关心了一句,算不得关系很近,同时一想到还有一个女子在关心着自身,不由得心底轻微的触动了一番,想到此处,离渊伸手一把将知烟放在床上的手抓紧,只是略微的挣扎了几番,便被他紧紧的用双手捧在手心,盯着知烟黑白分明的瞳孔:
“这两天都是你一直在照顾我么,看眼睛都有血丝了,气血也有些虚弱,医院不是安排人手了么,你还这样……我方才只不过担心伊思昭被他人抓住,才出口问了一番,你去找个镜子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小嘴都能挂个醋瓶子了,呵呵!”
知烟听到离渊的最后一句,原本略微有些通红的眼框,眼角变得如玉晶莹一般如月牙般弯了个不易察觉的角度,但是手上却是不饶人,从旁边的陪侍床上拿起一个枕头朝着离渊的身上砸去,轻轻的抿了一下粉红的嘴唇,嘴里啐道:“不跟你说了,身体才好嘴上就不老实,找打啊你!”
笑着接过知烟扔来的枕头,力道柔弱无力,没有任何的分量,离渊心底一阵苦笑,好好的一句玩笑话,竟然在知烟的耳中成为了耍流氓,想不到知烟这小妮子年龄不算太大,情商比离渊还要高,一时颇为的无奈,看着扭头坐在旁边床上的知烟,离渊正了正嗓子道:“知烟,说正经的,那天我原本想跟你一起去朝天宫的,那为什么到时候打你的电话也打不通,伊思昭愿意领着我转,你还这般……”
“那个、那个,还不是因为我家里的原因,非要逼我……唉算了,等你以后好了,我陪你再转一大圈,算是补偿,”离渊问起这话,那边的知烟显得心事重重,嘴角一撇向着离渊摆了摆手,不由得心间一阵烦闷生气,原本那日她早早的便起来了,却是碰到她许久不见的姑妈来爷爷家里看她,顺带还领来了一个小伙子,说是故友的儿子,非要替知烟相亲,连一向疼爱知烟的爷爷也没有多加拒绝,惹得知烟等到晚上才能够脱出身来,却恍然听王铎说起离渊的伤势,心中悔恨交加的夜晚奔袭到医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