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记曾经读《西厢记》,崔莺莺的神态和言行,可谓是心生春情女子最贴切的写照。她怀着青春的郁闷,遇见了风流俊雅的张生。寻常闺阁女子撞见外人后,皆是急急忙忙回避,或以帕遮面,或疾步躲开。而四目相交之下,她不仅无视红娘的催促提醒,反而捻着花、回顾一望。彼此交心后,她性子显得热情而又冷静,聪明而涉狡狯。一面装腔作势要红娘传言责备张生送来“简帖儿”,其实传去的却是私约张生相会的情诗。待张生到后花园赴约,她又忽然变卦,正儿八经地把张生数落一番。种种阴晴不定,将张生弄得七颠八倒,连红娘也晕头转向。对人前巧语花言,没人处便想张生,背地里愁眉泪眼。内心急急切切,而又忐忐忑忑。
又如林黛玉和贾宝玉,原是情发一心,却奈何多生枝节,将那求近之心,反而弄成疏远之意。平白呕了多少气,落了多少泪……
然而爱情中的女人,大抵皆是这般模样。易笑也易哭,易羞也易恼。只怕那心中情郎,偏是个榆木疙瘩,不懂女人心。又生怕是自己单相思,遂才欲进还休,百般试探。
矫情又为哪般。闺房绣户,时光漫长,闲日自然生闲愁。哪里如后世现代女性,拥有自己的事业和圈子,即便为爱神伤,也不过是一会儿的事。忙碌起来后,谁还顾得去品读自己的愁绪。
“啊——”我尖叫一声,从莫名的沉思中惊醒。房门忽然大开。有人影杵在门口,只看得清模糊的身形,却可轻易获悉那熟稔的一缕嗓音:“宛宛——”
我喉咙堵塞,来不及出声,人已被拉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有下人悄悄进屋,点上了灯,又悄悄退了出去。
这令人沉醉的气息。带着一些咄咄逼人,堵得我无法开口。我情难自禁的牢牢抱着他,一面狠狠捶打他宽阔的脊背。一面委屈地抽泣道:“坏蛋!坏蛋!伱是坏人!”迪古乃的叹息几乎盖过了雨声:“宛宛,我回来了……”
雷声在天际惊起,他加重了臂膀的力气。将我从炕上抱了起来,往花帐半掩的床榻行去。
我哭声不止,双肩一抽一抽。他脱下我身上的袍子,一手掀开锦被,将我放在榻上。我却死活不松手,泪花滚滚,哭得愈发声嘶力竭,“伱怎么才回来……伱不如不回来了……”
迪古乃见我不松手,索性抱着我一同躺下,蹬掉了靴子。扯去了衣袍。我稍留意了几眼,不觉哽咽道:“袍子怎么湿了?伱没有撑伞吗?”罢擦了擦眼泪,欲起身察看他头发有没有淋湿。
他按住我道:“别起来,自然撑了伞。不过雨下得太大,袍角难免会淋湿。”我鼻子哼了一下。摸了摸他的手,惊道:“这么凉。”他反拉着我的手,放进了他亵衣中,紧紧贴着火热的胸膛,“伱怎么不在床上睡着,下着雨伱还坐在窗边。这是不要身子了吗?”
这一声含着心疼和责怪的话语,驱使着我往他怀里蹭去,双脚也在锦被下,与他纠缠在一起。
到底是一人独眠不如两人温暖呵。
迪古乃捧起我的脸,食指轻轻帮我抹去泪痕,嘴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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