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尖叫,也彻底赶跑了我的瞌睡,脑袋里只剩下满满的羞耻和后悔。迪古乃一面吻我,一面坏坏笑道:“怎么不继续?”我脸颊发烫,他这一带着挑逗的话语,无疑如夏日的骄阳一般,炙烤着我。
一只手滑进我寝衣中,轻轻扯着抹肚的绑带。我脸红依旧,软声软语道:“这么冷,你放过我吧。”
他不怀好意地“噢”了一声,“可是你先来招惹我的。”我讨好一笑,他视若无睹。不过一瞬,人已让他抱在怀中,只得半推半就地迎合他。
窗外雪花纷飞,帐内却炙热如夏。香汗淋漓,喘息似火。一声声充满魅意的娇吟,如不断翻涌的织花锦被缎面,一波未平,一浪又起……
“宛宛。”迪古乃轻舔我耳垂,我无力地应了一声,动了动和他缠在一起的双脚。大脑处于空白状态,神思仿佛还停留在方才激情一瞬,久久未归来。
他拂开我额前一缕濡湿的头发,粗糙却骨节匀称的指头轻轻点了点我鼻头,“转面流花雪,登床抱绮丛。鸳鸯交颈舞,翡翠合欢笼。眉黛羞偏聚,唇朱暖更融。气清兰蕊馥,肤润玉肌丰。无力佣移腕,多娇爱敛躬。汗流珠点点,发乱绿葱葱……宛宛,这几句话,的不正是此情此景?”
我轻咬下唇,这家伙……这家伙竟把《会真记》里写男女欢好的《会真诗》给背了下来!
先是暗自小鹿乱撞了一会儿,我微微抬起头。去羞他的脸,“好不正经,合该把你送去教坊学曲儿去!”迪古乃握住我的手,眸色暗沉如饱满的黑墨,“今儿在酒楼,你反应那般大,想来是读过此书……宛宛。到底是谁不正经?”
我“呀”了一声,这才发觉中了他的计。迪古乃得意大笑,我软软地捶打他肩膀。他抱住我。冷不防凑在我耳旁,带着几分喘息之意暗暗地了一句话。
我瞪他一眼,浑身蓦地一热。仿佛是自己了什么羞愧之言似的。迪古乃眼巴巴地望着我,装出了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似乎在等着我赠予他温暖和怜爱。
“不要啦。”我摸上他嘴唇,懒懒道:“都什么时辰了,咱们赶快睡吧。”却难料,这家伙忽然将我食指含入了口中,并仅仅闭上双唇,不容我抽出来。
有一股热潮在全身涌动,这充满挑逗的旖旎之举,很难不让人想到那里去。又念及他方才在我耳旁的话。此时更是羞涩不已。他的脸颊紧紧贴着我的,亦是滚烫如沸水,几乎要把人灼伤。我感受着锦被中不断升起的温度,想着要不从了他的意算了。否则还不知他今晚要怎么不依不挠,我倒是不怕跟他耗。就怕他明早起不来,或是出门在外哈欠连天。这样动了几下心思,嘴巴也跟着妥协道:“好啦,我就委屈一次,下不为例。”
迪古乃兴奋地大声呼吸,一把将我紧搂在怀中。迭声道:“好宛宛……”我嗔他一眼,畏畏缩缩地伸手在锦被下摸索。迪古乃抓住我的手,带着我靠近那如太阳般的昂硕之物……
事毕,他揉了揉我的手腕,心疼地问:“累了?”我轻哼一声,往他怀里蹭了蹭。迪古乃嘿嘿一笑,低头吻了吻我鬓角,“虽然感觉不错,以后不会再让你做第二次——”我捂住他的嘴截道:“好啦不准了,我想睡觉了。”他乖乖闭嘴,我亲了亲,一心一意地沉入梦乡……
时光从指间悠悠流逝,碾过春夏秋冬,穿过风雷雨雪。速度之快,只能在每一个季节的开始和结束匆匆体会一瞬。而身旁这个男人愈发深沉的眼眸,亦提醒着我历史的车轮又向前转动了三周。
今时今日,已是金皇统四年。
秋高气爽,云舒天淡。远处渐渐被黄色侵染的草原上,三三两两的马匹正悠闲觅食,欲在枯草中寻出几抹鲜绿。我靠在一块叫不出名的大石上,半阖着眼,安心地享受阳光的赏赐——温暖,温情,温馨。
迪古乃一身藏青色骑装,却不在马背上快意奔驰。他懒洋洋地躺在我身侧,脑袋舒舒服服地搁在我腿上,亦眯着双眸,有一句无一句地和我话。
此时此刻,我们远离上京。在有着“紫蒙之野”美称的中京过着二人世界。可不是出门旅行,而是今年年初,迪古乃被合剌任命为中京留守。遂才有得机会,走出上京,随他来中京上任。
中京大定府位于故奚王牙帐地,大约在后世内蒙古与辽宁、河北交界处。由辽代所建,常为辽帝驻跸之所。金国沿用辽代旧称,且十分重视此地。中京历史悠久,早在西汉便颇成气候。大河流经,山川护城,景观秀美。若能在此生活长久,也不失为一件幸事。而中京最吸引人之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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