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怎会再舍得让娘子去那么远的地方?”
我冷冷瞥她一眼,秋兰无奈一笑,低头不再多言。
辽阳到底是落后于上京。
马车通畅无阻地行驶在主干道上,秋兰朝外望一望,问道:“高将军,王爷可有说,将侧妃安置在何处?”
高怀贞是护送我的骑兵首领,这一路下来,对我倒是毕恭毕敬,没有因为我的失宠,有半分失礼之处。
高怀贞回道:“王爷在辽阳置有庄园,当然是安排侧妃去庄园住下。”
庄园?他倒是处处都有私产。
忽然想起一事,我扬声问道:“高怀贞,这辽阳可有一座静虚观?”
高怀贞微笑答道:“回侧妃,再往前行两百步便是。”
我笑道:“不必送我去庄园,我倒是想去静虚观住着。”
高怀贞为难道:“这……”我掀开帏帘,“王爷让我来静静心,住在庄园里怎能静心,理应念佛诵经才是……”
片刻之后,马车停在一座小山丘下。秋兰扶我下车,远远望去,可见一片房屋瓦舍,掩映在松林之中。
秋兰劝道:“娘子,这观中全是姑子,您去那儿做什么呀?再说天气这么冷——”我截道:“再啰嗦,过会儿我就把你头发剃了!”
她委屈地看我一眼,不情不愿地扶着我上山。
行至观前,我转身,望着跟在我身后的数十名骑兵,顿时哭笑不得。高怀贞看出我的心思,上前道:“侧妃,王爷交代过,不管侧妃身在何处,我等必须护在左右。”
我指一指静虚观,“你们若紧随左右,那些姑子还肯放我进去么?”
高怀贞笑一笑,“既然如此,侧妃就随我等去庄园住下!”
我道:“我若偏不肯呢?”他也指一指静虚观,认真道:“静虚观乃佛门清净之处,侧妃六根未净,又带着我等生杀之徒,难道不怕惊扰了神灵?”
秋兰“扑哧”一笑,我则头疼不已,真真是遇上了一个能言会道的武夫!
我放软了语气道:“当真没有商量的余地?”
他郑重地点点头,眼神毋庸置疑,态度十分强硬。
我只好妥协,“罢了罢了,我就依了你们。但我有位故人在此,我今日必须进去见她一面,将军可同意?”
高怀贞笑说:“岂能不同意?”说完,他点了五名扈从,随我进观。
或许是我们这一行人太过招眼,已有三个小姑子推门而出,主动询问道:“敢问贵人,是从上京而来?”说着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我略施一礼,轻轻颔首,含着一缕疑惑,踏入观中。
小姑子请我进了一间厢房,浅笑道:“贵人稍坐片刻,静秋师太随后便来。”
秋兰小声问我:“娘子,静秋师太是谁?”
我仿佛知晓,却又不敢确定,只道:“你们先出去,让我一人静一静。”
半晌,房门被轻轻推开,我下意识地抬头,不觉欣喜叫道:“玲巧,果真是你!”
她着一身灰袍,浅浅而笑,真如世外之人。当年娇俏的眉眼,也在日日念佛诵经中,渐渐变得圆润温和。
她一本正经道:“贫尼法号静秋,并非贵人口中的玲巧。”我刮一刮她脸庞,拉着她坐下炕沿儿,“得了得了,你再这样,我可就赖在这儿不走了!”
玲巧摇摇头,双手合掌,絮絮叨叨地说:“不入红尘,焉能看破红尘……”
我“哇”地一声哭出来,她这才停下来,无奈地望着我。
我啜泣道:“你个没良心的……”
她抽出我袖中的锦帕,递给我道:“你是在说我还是说王爷?”
我胡乱地擦一擦,困惑道:“你怎知……”说毕,我放下锦帕,追问道:“这观中的姑子,怎么像是早知我要来似的?”
玲巧道:“前些日子,有人从京中过来,捐了一大笔香火钱。还说近日娘子会来辽阳,让我们提前打点打点,没想到娘子真的来了!”
难道是迪古乃派的人?
玲巧给我理一理双鬓,问道:“娘子为何会来这儿?便是来,也可择春夏温暖时节,这天寒地冻的,也不怕冻坏身子。”
我默然不语,她握住我的手,柔声问:“跟王爷闹别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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