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秋兰瞅着我道:“娘娘,一摞人等着娘娘呢。”我闭上眼,轻语道:“你动手,但龙凤花冠万万不能用,另外再寻妃嫔所用花冠便是。”
她嗤笑道:“瞧娘娘说的,娘娘是封妃,又不是上刑台!”我长叹道:“回京与上刑台,在我眼里并无一二。”
秋兰拈起花钿,小心翼翼地贴上我眉心,“奴婢明白,皇宫不比王府,娘娘最怕束缚。可是皇宫中,却有一个人心心念着娘娘啊!”
我失神地自语:“是呀,我又何尝不想他,何尝不思念他……”
她闻后一笑,食指点了一抹胭脂,“人们常说,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娘娘与陛下恩爱多年,此等天赐良缘,不知要羡煞多少有情人。”
我淡淡一笑,从镜中睨她一眼,“你怎如此多话,快快伺候我穿衣,别让人久等了!”
她吐一吐舌头,为我穿上蹙金缂丝海棠云锦华服。十二幅折裥曳地裙,密绣海棠含蕊图案,缀满雪色小珠。松香色飘带上,佩青玉环绶,用以压住裙幅,以免风吹起裙子,失了优雅庄重。
一刻钟过去,我乘着轿辇,往庄园正厅去。
秋兰步行在外,脚步轻快兴奋,不时发出清脆的笑声。扶我下轿时,她凑唇道:“娘娘,奴婢猜想,册封使带来的是封后诏书——”
我截道:“不可能,若是封后诏书,韩国王不会不来找我。”她小嘴儿一翘,嘀嘀咕咕道:“白白便宜了惠妃。”
话音甫落,一身官袍的孛迭出现在视线内。他神色无异,唇边隐隐含笑,与另一人并肩迎上来。
我吃惊道:“乌禄?”
他谦和一笑,眼神有一瞬间的凝滞,手捧装着诏书的锦盒,静静地说:“微臣奉陛下之命,前来迎接娘娘回京。”
我勉强笑道:“葛王一路辛苦了!”
六月的阳光有些刺眼,孛迭与乌禄高大的身影仿佛也变得迷幻。紫薇花随风飘来,轻轻地落在睫毛上,彻底遮掩了我的目光。
儿时的光景,如翻书般一页一页地从眼前掠过。昔日一同扬鞭策马,今朝却为身份所困,尊卑有别,再也亲近不得。
光阴啊,正如一圈栅栏,一点一点缩小自己的世界。
短暂的沉默很快过去,乌禄朝后退了两小步,取出诏书轻咳一声道:“张氏听旨!”
迪古乃选乌禄为册封使,究竟有何特殊用意?
来不及思索,秋兰扶着我跪下,珠翠环佩叮当作响,好不清脆悦耳。
乌禄朗声宣读:“朕惟协赞坤仪,式重柔嘉之范;佐宣内治,允推淑慎之资。爱考彝章,式崇位序。咨尔妃张氏,雅性宽仁,文恭懋著……”乌禄语速猛然一顿,定一定神继续道:“实有母仪之美,宜立为后,而固辞弗敢当,列于媵妾。曾仰承皇太后慈谕,以册宝封尔为元妃。尔其时怀祇敬,承夫嘉命,益懋柔嘉珩鸿麻于有永。敬哉。”
啊啊竟然没赶上零点!无颜见各位亲了!今日初四家里待客,不用出门,希望能更千,这是个美好的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