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了重要的折子,寻了好一会儿,急得他满头大汗,好不狼狈!”
我脸微微一红,只低着头擦拭身子,轻语道:“行了!先下去准备食材,想来午朝也不会很久,陛下应该很快就能回来。”
秋兰点点头,欲近身服侍我擦背,我忙缩入水中,说道:“我自己来,你去打听一下,西太后今日可闲着。”
迪古乃登基之后,尊嫡母徒单氏为皇太后,居东宫,号永寿宫。尊生母大氏为皇太后,居西宫,号永宁宫。两宫并立,势必得有尊卑之分,迪古乃心里到底是不爽。
秋兰问:“娘娘要去永宁宫?”
我披上浴袍,踏出浴桶,“我昨日回宫,本该今日一早便去拜见两宫太后,无奈陛下……”我收声不语,掀帘步向寝宫。
秋兰似有所思,跟上来道:“永寿宫不必去了罢!如今陛下是皇帝,永寿宫那位不过徒担太后虚名,哪里还有半分权势,娘娘又何必以她为尊。”
我坐在妆台前,叹气道:“我自然不想瞧见她那张脸。”我停一停,拾起香木梳,想了想道:“不去便不去,省得日后还要来往。陛下一心想抬永宁宫的地位,我只当顺着陛下的心思便是!”
秋兰左右一望,低声道:“惠妃如今,除了母家撑腰,亦有永寿宫的照拂。倘若永寿宫倒了,惠妃在宫中便是孤立无援。陛下自打即位以来,暗地里一直想方设法打击惠妃母家,奴婢瞧着陛下这是在为娘娘封后铺路呢。”
我拿梳子敲一敲她脑门,柔声斥道:“你可知御前侍奉的人,私下与人谈论政事,该当何罪?”
她嘿嘿一笑,接过梳子给我梳头,“阿律与奴婢,都是娘娘的人,咱们便是获罪,也有娘娘庇佑。”我挑了一支玲珑玉簪,敛了笑意,认真道:“便是陛下不怪罪,你和阿律也应该谨慎些,少搀合少打听!”
她应是,我念及一事,转身问道:“既然你知晓的事多,我且问你,叛军已经全部击溃了么?”秋兰道:“叛乱早在四五月便平定了!”
我又问:“押送叛军的队伍可到了京城?”
秋兰掰指头算了算,“昨儿听阿律说,好像还需两三日。”说毕,她惶然地觑我一眼,“娘娘,您先是擅自前往叛军营,而今又想为罪臣家眷求情?”
我默然不语,秋兰跪在我脚边,苦口婆心地说:“奴婢隐约知晓娘娘的过去,明白娘娘一心想保晋国王血脉。可完颜秉德起兵造反,于古于今皆是满门抄斩的大罪,娘娘不宜再过问此事,以免触怒龙颜。”
我道:“凡事必有例外,况且完颜秉德与陛下乃叔侄——”秋兰打断我道:“叔侄?娘娘岂会不知,王子犯法与民同罪,何况完颜秉德又不是陛下亲侄子!”
眉头微微蹙起,我忧虑地点点头,接道:“你所言非虚,陛下初登大位,着实需要杀一儆百……”
秋兰迟疑一下,附耳道:“听阿律说,完颜秉德会起兵造反,与许王也有几分关联。”许王即完颜乌带,迪古乃登基后进封他为王,兼任从一品平章政事,又赐铁券、赏钱帛,可谓恩赐有加。
我疑问道:“此话怎讲?”
她面色惴惴,不敢再说下去。我未逼她,心里已猜出了八成。迪古乃掌权之后,完颜乌带与秉德皆封王加爵,权势如日中天。所谓一山不容二虎,再加上底下人爱撺掇,只怕二人早各分一派,明争暗斗,互相倾轧。
好久木有三千更茑,其实人家一直是三千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