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迪古为心疼,紧紧地拥我入怀,叠声安慰。我从他胸前抬起头问道:“后来怎么样了?你叔祖完颜勖没事吧?”
迪古乃答道:“没事了,已经送回去了,至于其他年轻的宗室嘛……”他嘴角轻弯,浮上一抹嘲讽的笑意,“他们一致声称,自己不过是见形势紧张,表明自己是迫于胁从,碍于徒单斜也等人的威信,这才加入跪谏行列,并非是想与朕作对······”
我呲之以鼻,“你的那些族人,惯会见风使舵。”
迪古乃不置可否,哼笑一声:“不过,这倒是给了朕一个机会。明日早朝,有大臣会弹劾徒单斜也,参他串通宗室大臣,利诱年轻小辈,煽动人心威逼朕,无人臣礼,居心叵测…···”
我吃了一惊,忙道:“这……这说的也太严重了!居心叵测?下一句难道是密谋造反?可徒单斜也是皇后的父亲,大金未来储君的外祖父,他何必要造反呢?”
迪古乃斜睨我一眼,冷然道:谁说朕的太子是他的外孙?”
我心头一震,迪古乃兀自冷着脸,缓缓道:“朕已经想过了,若朕和宛宛这一生无福孕育儿女,朕就把皇位传给梧桐或是剩下两个弟弟……”
梧桐?
我莫名生出滴滴冷汗,想起当日梧桐与我说的那番话,全身的毛孔登时竖了起来。我强颜一笑,责怪似的说:“说什么呢,你还这样年轻。”
迪古乃微微一笑,低头捉住我的唇,“宛宛说的是,咱们还年轻,朕就不相信,朕赢不了天!”
我眼眶一酸,泪珠缓缓滑落……
次日一早,秋兰喜孜孜地从外头回来,眉飞色舞地说道:“娘娘唷,大喜事啊!”
我笑问:“喜从何来?”
她来到我身边,轻咳一声道:“今日早朝,有五名大臣不约而同都参了徒单斜也一本。陛下说念其年老,又是皇后生父,特与宽恕,只命其在家中休养,无事不必日日点卯,安心颐养天年便是。还说皇后行为不矩,有失母仪,故罚皇后禁足半年,亦不得与光英殿下相见
我淡淡听了,问道:“皇后禁足,后宫之事由谁管理?”
秋兰急吼吼地说:“郎主虽没提,但当然是由娘娘掌权。娘娘这么聪慧能干,何不趁此机会彻底打垮皇后。便是不为娘娘自己,也该为未来的小皇子小公主打算一番。”
我心微动,不由自主地点头道:“你言之有理,从前咱们过于心高气傲,不屑沾染权势半分。但这些年来,虽有郎主宠着,明里暗里想给我使绊子的人只增不减,徒单家族更是将我恨到了骨子里。郎主贵为皇帝,国事繁忙,日理万机。我不能再像以前一样,事事依靠着他,时时靠他保护。更重要是,郎主……他本就心肠狠毒,若是为了保护我不受伤害,而让这种狠毒再添上三分…···”
我不由自主地站起身,轻叹道:“但愿我的存在,能令历史上的那个他少一分暴戾。”
秋兰纳闷道:“娘娘在说什么呀?”
我“哦”一声,重新坐下,摇了摇头。秋兰跪在我脚边,嘿嘿笑道:“既是如此,等陛下回来,娘娘就和陛下说一说,暂时让娘娘打理后宫。”
我沉吟片刻,说道:“不,这后宫之权,还是交给萧昭仪吧。东太后,以及那些女真族人,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我来掌管后宫。
且一旦出面掌权,我身边的漩涡只会越来越多。位高人愈险,我已是元妃之位,仅次于皇后,再握住实权,真真是成靶子了。萧氏恬淡正直,柔婉却不柔弱,在王府时我于她也有恩,她会知道分寸的。”
秋兰问:“奴婢记得,萧氏醉心佛骨青灯,为人冷冷淡淡,她能胜任么?何况她只是九嫔之首,上面还有姝妃柔妃呢,而且更是长年见不到郎主,又不受宠又不招太后喜欢。”
我随意翻弄书籍,答道:“让郎主进她的位分不就是了。”我想了想,又道:“按金国后宫等级,就给她进一个宸妃位,仅仅在我之下。”
秋兰惊呼:“娘娘忒好心,宸妃的封号这么尊贵!”
我淡淡道:“不给最尊贵的位置,不足以威慑其他人。何况一个虚名而已,对我们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正说着,茗儿笑呵呵地进来,“娘娘,唐司衣和沈司珍来了。”
我不解地问:“来做什么?”
她笑道:“郎主打算为娘娘补办庆生宴,让两位大人给娘娘张罗新衣和首饰。”
~~一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