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琰固执说道。
“文姬……”
王旭无言,真不知该怎么说好,心中只有一个想法,蔡文姬真是天生的帝王良配。
沉默了下,他才深吸口气,突然意识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泰山羊家?当年羊续太守诈死归乡,你姐不是与羊家一起回泰山郡了吗?怎么会在楚国?”
“早些年中原战乱波及越来越广,羊氏大族分崩离析,各奔它方,羊续太守这一房辗转流离,陷入困苦,可却不愿意借助往日恩情而投靠蔡家,姐姐因而无奈瞒着羊家人写信来求助,父亲知道后立刻主动派人去接,辗转周折将其一家人接来已经十几年了!”
蔡琰说着,又忍不住叹了口气:“都是因为战乱,不然羊家何至于落到今日这般田地,他们现在老的老,小的小,病的病,家族积蓄的财产早就在战乱中毁灭一空。早前父亲全力支助,倒也过得不错,可如今父亲亡去。其全家上下,加上跟随多年的老仆及家人。多达近百口,全靠姐婿和其兄弟三人奉养。”
“怎么你以前都不说这些?”王旭皱眉问道。
“蔡家与羊家的恩情纠葛乃是私事,怎能让夫君费心呢?”
王旭笑笑,他早前没能反应过来,可在刚才对话期间,已经想到很多东西,当下试探着问说:“文姬,听你口气。你姐婿他们似乎也是领俸禄为生,不知现在究竟是做什么?”
“他们都是襄阳文武院的教书先生!”
蔡琰认真解释道:“夫君虽然大力推广教育,教书先生在百姓中地位很高,俸禄也不错,可羊家三兄弟终究无法养活近百口人,羊家过去家大业大,有不少忠心耿耿的老仆极其家人,他们不可能扔下其不管!”
王旭瞬间了然,楚国各地文武院的教书先生俸禄都不低,可那是争对普通家庭。百多口人的家庭单靠三个教书先生,那肯定是不够的,略想片刻。他更是隐约察觉到更深处的一些问题,当即不动声色地说:“原来是这样,可羊家近几代都出大才,当年羊续为官的时候,羊秘、羊衜更是已在朝中颇有名声,如今正值用人之际,他们为何不从军政之事?只要多走动走动,以羊家积累的名望,必定有人会举荐上来,再不济也可参加考核嘛!”
“这……”蔡琰迟疑。
“文姬。你懂我的,说实话!”王旭微笑着鼓励道。
蔡琰看着他的神色。心知恐怕已是被猜到了,当下只能无奈地吐露实情。
“夫君。其实羊家自到楚国,行事向来低调,父亲说他们是怕为蔡家引来灾祸,言称其若是借助蔡家上位,恐使得蔡家在宫中为人算计,特别是文姬生下征儿之后,他们更是小心谨慎!臣妾其实也曾对父亲说过,在夫君这王宫内,姐妹情深,同食同住,不似深宫内院,但父亲不信,总说我心思过于单纯!”
王旭听完,颇为感叹:“是啊!若换个帝王家,以你的身份而生下征儿后,确实处于嫌疑之地,他们都是饱经世事,你就算说破嘴,他们都不会信,并且你越是说,他们越是觉得你单纯,越加担忧,更不敢好好做大事!可这样下去,人才就埋没了!”
王旭淡然自若地笑着,双手轻拍了下蔡琰和貂蝉的香肩,随之迈开了脚步。
“你们先回去歇着,今晚我会回永宁殿陪你们。此外,等会儿派人去将羊家三兄弟召来勤政殿,我要见见他们!”
说着,他已经渐渐走远。
“还有,将我那四个外甥也一同找来,特别是羊徽瑜和羊祜,我想见见这几个小孩子!”
其实,自从王旭意识到蔡琰的姐姐代表什么,羊家意味着什么的时候,他的脑中就已经有了个大概。
羊家在历史上的这一时期,那是多么显赫?
羊秘,羊续长子,曹魏京兆太守。
羊衜,羊续中子,曹魏上党太守。
羊耽,辛毗的女婿,辛宪英的丈夫,官至魏国太常。当然,现在的他因历史改变而来到楚国,肯定没机会娶辛宪英这个奇女子了。
至于他们的下一代,那就更不得了,几乎全是魏末晋初的名臣,其中以羊枯和羊徽瑜为最,羊徽瑜乃是司马师的妻子,后来更被司马炎追谥为景皇后,以贤良淑德闻名天下。
羊枯更是一个真正德才兼备的人,魏末晋初的名将,真正列入历史名将录的人。
只是记忆中,羊枯和羊徽瑜应该好像还要晚几年才出生,不过羊家现在这十几年的生活轨迹已经改变,因为蔡邕而使得生活更早稳定下来,那么羊枯和羊徽瑜的出生似乎也就在情理之中。
早前他不知道此事,现在从蔡琰口中得知,怎么可能放弃羊家这批人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