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这首诗的原意是:在强烈的大风中,才可看得出小草坚强的韧性;在动荡不安的时局,才能辨别出臣子是不是对国家忠心;性情勇猛的人,又如何懂得道义,而有智慧的人,必定心中怀有仁爱。但倒数第二句在现在来说明显不适合,他自己和典韦徐盛都算勇夫,岂不是骂了自己?所以就把安改成当,意思变为勇猛的人应该识得道义了。
不过,随着他抑扬顿挫地念出这首诗来,蔡邕却是满脸惊愕。数息之后,竟是猛地站了起来,跑到一旁拿起笔墨,抓起一卷竹简奋笔疾书。只见其手飞速舞动了片刻,便已完成,随即拿到了王旭面前道:“我的记录可有遗误?”
眼睛一扫,王旭便摇了摇头:“没有!”
闻言,蔡邕顿时又拿起竹简看了起来,片刻之后,便不顾姿态的开怀大笑起来。“哈哈哈……王将军此诗乃是开创一脉之先河啊!其韵律规范相似于乐府小诗,却更显工整规范,韵律美妙,读起来朗朗上口,完全可称之为一种新的诗体啊!”说着,便着急的问道:“此诗是何名字?”
“这个……”想到现在根本没有叫萧瑀的人,王旭不由叹了口气,只能将名字改了:“诗名《律己醒言》!”
“好!哈哈……好!坚韧、爱国、道义、仁爱,果真是我等自律的核心宗旨。好诗,好名!”说着,蔡邕仍然是难以平息心中地激动,点头赞叹不已,而一直端坐的小蔡琰也是目露崇敬的望向了王旭!
不过此刻的王旭可没有心情去注意这些,见蔡邕一兴奋起来就没个完,当即忍不住轻咳了两声,主要是他心里实在是很不好意思。
见状,蔡邕倒是很快就反应过来,发现自己竟然如此失态,当即尴尬地笑了笑,缓步走回自己的位置道:“真对不起,因见到如此绝佳的小诗,心中太过兴奋,倒是让各位见笑了。”
但话音刚落,不待王旭接话,他便已经又着急地接道:“不过将军可否将此诗的规格告知于我,我觉得你作这诗应该有一个规格框架才对,不然很难做到如此工整有序!”
王旭心中着实感叹蔡邕的才华,仅仅是略作研究便已经能够发现这么多规律。不过想到反正都已经剽窃了,五十步笑百步是没有意义的,所以也就豁出去了。厚着脸皮笑道:“当然可以,这种诗我曾细细研究过,分为两类。一类是律诗,一类称为绝句。刚才我所念的便是五言绝句,乃是以平仄(ze)划分音调韵律,而规格又略有不同。比如仄仄平平仄,平平仄仄平。平平平仄仄,仄仄仄……”
随着王旭侃侃而谈,将后世才出现的律诗、绝句规格一一说出,蔡邕对王旭完全佩服到了极点,赞赏连连。小蔡琰也是听得目不转睛,看着王旭的目光越来越崇敬!但事实上,真正惊讶的是王旭,蔡邕就不说了,毕竟是一代大儒,有深厚的文学功底,只要将理论拿出来,很快就能付诸实践。但蔡琰不过还是个小女孩儿,却同样听得津津有味。而且知道了规格后,偶尔还能即兴实验两句,虽然还不能作出全首,语言意境也不是非常精妙,但作为一个小女孩有这等天资那已是相当骇人了。
也让王旭大感老天不公。他学了好多年的律诗和绝句也就理论还行,可真的要他作出律诗绝句来,那就是白娘子喝了雄黄酒——当场现形!
但一想到历史上记载蔡琰是六岁能熟读诗经,十余岁可以自己作诗,后来还曾为曹操一字不差的背出已经毁于战乱的四百多卷藏书,他就也只能咬牙认命了。毕竟能留名千古,作出《悲愤诗》《胡笳十八拍》等惊世之作的才女,又怎么可能是一般人呢……
不过王旭的行程也就因此而被迫耽搁了,因为蔡邕死活拉着不让他走。也不知道是不是常年隐居,缺少和那些文人的交流,所以非要和王旭要聊个痛快!无奈之下,王旭也就只有奉陪,反正理论上的东西,他多了几千年的知识,根本不成问题。至于一旦牵涉到实际写文什么的,那就全部推脱或者转移话题,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再剽窃任何东西!可即便是这样,也已经让蔡邕和蔡琰敬佩,几乎成天都缠着王旭。一副不把他那有限的墨水榨干,就绝不罢休的架势!
而随着逐渐熟悉,蔡琰也不像刚开始那样,在任何时候都彬彬有礼的。毕竟她正值活泼的年纪,所以相处也稍微亲热了一些。当知道王旭只比她大四岁后,对王旭的崇敬和好奇更是陡增,逐渐开始喜欢听王旭的故事,特别是王旭离家出征之后的事儿,一有闲暇就让王旭给他讲!
可这样的日子就让徐盛和典韦有点难熬了,刚开始还很新鲜,可没过两天就开始昏昏欲睡。到最后只能通过练武,四处游玩,或者帮着做农活来打发无聊的日子,只可惜蔡邕那点小量的农活实在消耗不了两人多少时间,所以常常见到两人逗小母鸡玩!让王旭有些哭笑不得,两员大将跑去干这事儿也太憋屈了!
倒是颜明似乎蛮喜欢这种平静的生活,每天就陪在王旭身边静静地看着,反正王旭到哪儿她就到哪儿。而且与蔡邕一家人的关系也非常好,特别是和蔡琰很合得来。只不过,似乎王旭一旦有与蔡琰单独相处的时候,她就会突然出现。这也让王旭逐渐发现了有些不对劲,闲暇时静心细想两人相处的一幕幕,隐隐也有了一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