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也没见到高顺,似乎有些心急,便又喊了起来。门口守卫的士卒因见她叫的是高顺,担心是什么亲近之人,所以也都不敢上前驱逐,任她站在那儿。
但没过多久,高顺便心急火燎地出现在了校场之上,也顾不得校场内众人的怪异目光,直接就奔往了校场门前:“军营重地,岂容女子喧哗,速速离去,不然军法无情。”
旁边的军士闻言,哪里还敢怠慢,顿时将手中长戟放平,指向了那女子。其实王旭倒可以看得出,高顺此刻的情绪非常波动。因为以高顺的性子,如果来人不是他非常在意的人,根本就不会这么急,冷下脸来拔出佩剑就算完。
那女子在看到高顺那一刻,脸色更是激动地露出了一丝潮红,美眸隐有泪光闪烁。可没想到自己还没来得及说话,便被高顺仿似不认识一般喝斥了一通,而且还让士卒用兵器指着她。
刹那间,那眼泪就是刷刷地往下掉,哽咽着道:“好嘛!我千里迢迢从并州来找你,你就这样对我。你现在做官了,就可以翻脸不认人了是不!”
听到这儿,王旭也已经知道这人是谁了,很可能就是当初高顺让他带话的那个张瑶。当即和徐淑对望了一眼,带着张靖和周智缓缓走了上去。
而此刻的高顺就很难办了,看到那女子哭泣,脸顿时一阵抽动,声音倒也是稍微小了一些,但仍然非常郑重地道:“这里是军营重地,女子不得在这里喧哗,速速离去吧!”
可那女子却刚好瞥到了向着这边走来的王旭几人,顿时指了过来,大声道:“那她呢!她还不是女子,为什么可以在校场内行走?”
闻言,高顺回头一看,当即吓了一跳,急声喝斥道:“休要胡言!主母乃是领军大将,自然可以行走于军营。你若再多言,休怪我无情。”
那女子可能也是气急,哪里能明白高顺实际是担心王旭怪责,当即哭着吼道:“高顺,你这无情无义的小人,我今天就不走了,你要杀就杀吧,反正我也无处可去了。”
此刻当着众将士的面,高顺真是被逼得无可奈何了,当即猛地拔出了剑道:“你究竟走不走!”
“不走!你要杀便杀。”那女子倒也非同寻常,反倒是双眸怒瞪,直视着高顺,寸步不让。
“你……”
眼见高顺骑虎难下,王旭不由哈哈大笑着打断道:“高顺,这可不是待客之礼!”
见王旭已经走到,高顺顿时苦笑一声,猛然反身跪地:“主公,高顺失职,愿领军法!”
王旭也知道在众目睽睽之下,必须给众人一个交代,可事实上为这点事儿责罚高顺实在非他所愿。沉凝了片刻,又看了看门外的女子,心中顿生一计。“既知军法,可领八十军棍!”
“嘶……”这话一出,整个校场顿时发出了大片抽气声。
高顺倒是二话没说,直接拱手应道:“领命!”
可离得近的周智和张靖顿时就急了,急忙帮着说情。“老大,这处置是不是太过了!”“是啊!八十军棍啊!”
稍远一些的管亥,杨凤,徐盛等人也是火速跑了过来。“主公,此事并非全是高顺之过,还望主公宽恕!”
但王旭却丝毫没有理会,反而板着脸道:“准备行刑!”
见状,那边已经沉默了半晌的女子顿时急了,猛地冲了上来道:“这事是我起的,你要打就打我吧!”
“张瑶!别捣乱。”闻言,高顺立刻便喝斥起来。
王旭听到这话,心里倒真是长长地舒了口气,缓缓转过头道:“军法怎会有代替之说?本将军念你乃是普通百姓,不明军法,尚未追究责任,你还敢多言?”
“明明是你是非不分!赏罚不明!”这张瑶倒真是很有胆气,不但丝毫没有惧怕,反而理智气壮地责怪起王旭来,把众将齐齐吓了一跳。
“噢?我怎么个赏罚不明了?”王旭顿时奇道。
“高顺有什么罪?”
“纵容亲属女子在军营喧哗!”
“我不是他的亲属!”
“但你们相识!纵容友人也是一样。”
几句话将张瑶说得哑口无言,见其似乎隐隐明白了之前冲动所造成的过错,王旭这才微微笑了笑,洪亮的声音响遍了整个安静的校场:“不过,也并非一定有罪!我军中因为有先例,所以一直有可不成文的规矩。即便是女子,只要你有本事让众将士心服,就可以在我手下效力。虽然没有官职,但也可以作临时任命所用,那样的话,此时倒可以另作处置。”
“那我就是来投靠的!”张瑶闻言,立刻便毫不犹豫地回道。
深深地看了这张瑶一眼,王旭不由大笑道:“哈哈!男子前来投靠,尚且需要表现。你一女子,如果没有让全军将士口服心服的本事,如何能服众?那岂不是我故意纵容?这事我已不能决定,除非你有本事得到众将士的认同,不然这军棍必须要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