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声收枪,转头看了过来。顷刻间双目瞳孔一缩,寒声道:“王旭!”
那带路的老仆也是闻声失色,惊骇地转头望来:“你是荆州之主,你来干什么?”
“呵呵!老人家莫要惊慌。”王旭挥手,微笑道:“我此来并非以荆州之主之身,只是一寻常访友而已!”
“哼!”没等老仆说话,文聘已是冷哼道:“我乃败军之将,何德何能与荆州之主为友!”
“文将军息怒!”王旭不急不躁。任然保持着一贯的笑容。“冒昧来访。确实有失礼数。但在下久闻将军大名。仰慕已久,忍不住心中的好奇,这才孤身前来拜访,若有唐突之处,还望您见谅!”
“你一人前来?”文聘惊讶了。
“当然!不但独自前来,此行更未通知宛城任何一人,纯粹是以私人之谊拜访。”王旭笑道。
文聘深深地看了看王旭,这才将手中长枪扔给远处一随身侍卫。龙行虎步而来。“既然如此,那文聘岂能失了礼数,王将军请坐,上茶!”
“多谢!”王旭也不推脱,厚着脸皮坐到一旁的石桌边。“刚见文将军舞枪,其技艺之精湛着实堪称当世高手,心中折服!”
文聘内心也时很以武艺自豪,虽然故意不露出喜色,但看得出来还是很高兴这样的赞扬,毕竟这个拍这个马屁的人确实不同凡响。“哪里。文聘亦知将军武艺精湛,帐下猛将如云。在下这点微末技艺哪能入得将军法眼!”
“诶!文将军何出此言!”王旭故作惶恐得急切摇手:“我只是会点护身功夫,何以言勇,帐下猛将虽多,但与文将军也在伯仲之间。何况文将军非但武艺非凡,兵马战阵、统军韬略更是上上之选,着实天下少有。”
话说到这里,文聘也不好再冷漠以对,面容亲善不少。“王将军无需如此抬举,我的本事我知晓,将军帐下在我之上者亦不少。”
见这文聘油盐不进,王旭也是深感棘手,转而笑道:“文将军,我此言乃我心中所想,如此辩驳下去也无定论。此次前来纯为私谊,若深谈下去,恐怕伤了感情。”
“也好!”文聘也是直性子的人,这么客套也有些受不了。
“文将军,我德薄识浅,你不愿在我帐下效力也是情理之中,可将军一身武艺,胸中韬略埋没于家中岂不可惜,可想过另投明主?”说着,王旭还故作悲伤地叹了口气:“哎!可惜啊,将军此等将才却与我无缘。”
此次文聘沉默了,没有接话,只是一双眼睛深深地看着王旭,仿似要看穿他的内心。
王旭却是诚恳地接道:“文将军莫要质疑,此话实乃我作为朋友的肺腑之言。将军既然不愿在荆州效力,也不当就此埋没,若将军有好去处,在下绝不半点阻拦,若有需要,还可倾力相助!”
这番话倒是实话,若文聘要走,王旭真不会杀,杀了太可惜,即便放了一次,不相信下次擒获还得不到。文聘不是孟获,没那么野蛮,只要心诚,必然感动。
文聘长长一叹,眼神有些迷茫。“这天下,猛将易得,明主难寻。我生于荆州,长于荆州,如今不得门路,也不解当今豪杰,何出可去?”
“就汝观之,天下几人为英雄?”王旭沉声问道。
文聘思索半晌,凑然道:“中原曹孟德,经史子集、兵书韬略无不精通,堪为英雄!河北袁绍,四世三公,麾下谋臣良将云集,堪为英雄。江东孙坚勇武善战,麾下宗族实力强横,能忍辈出,堪称英雄。徐州刘备,仁德布于四海,堪称英雄。荆州……”
说到这里,文聘嘴唇一哆嗦,但随后还是咬牙道:“还有荆州之主王旭,仁德布于四方,威望达于四海,战功彪炳,堪为英雄。”
文聘能实事求是得这么说出来,另王旭着实佩服,这是一个忠直的人。但绕来绕去本就为了寻找让其投效的机会,这等好机会哪能错过,灵机一动,已是笑道:“不!我不是英雄!”
说着,不等文聘反应过来,已是接道:“我只是这片大地的仆人,我的使命是给百姓一个太平天下,是一个强大的国家,是有一天我们的力量,我们的热血功名不是留在自己人身上。我只是想,我们在史书上有那么一串记录,我们中兴了国家,中兴了民族,让子孙后代强盛无数年。甚至教化外族,拓展文明,开创盛世繁华。”
这番话是文聘在这个时代从来没有听过的,瞬间激起了其心中最敏感的一根弦,惊愕地看着王旭,久久说不出话来。
“文将军,你是大将之才,是我们国家和民族的宝藏,所以你不跟随我,我也不愿意你就此埋没,希望你能一展所长,名留青史。为天下百姓、为子孙后代留下辉煌的篇章!”说着,王旭看着文聘变换不定的脸色,毅然道:“文将军,若你实在不愿追随于我,我也可寻法为你引荐,这天下诸侯,你愿去何方便去何方,旭绝不阻拦。只望你造福百姓,为国家开创不世之功。”
这一番话,说得文聘心中惭愧,那因为败于王旭之手,不能护主的内心恩怨被冲淡了。泪水夺眶而出,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将军以大义点明于我,以胸襟宽容于我,以仁德赏识于我,明主便在眼前,文聘安有他想!只望主公不计文聘不识大义之举,聘愿为马前卒,誓死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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