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颜良点头:“知晓,但近些日子都忙于家族安顿,尚未来得及相见。”
“那你可知他为何答应效力于我?”王旭笑着问。
“不知!”颜良言语变得有些少,显然情绪不是特别稳定。
“因为他不敢回河北!”王旭果断接口。
“为何不敢?”颜良惊愕。
他之前说,因忙于安顿家族才未曾去见张合,这是借口。真正的原因是,他以为张合乃主动脱离袁绍,心中对其品行轻视,所以不愿再与其相见,只不过当着王旭的面,不好说罢了。
王旭看着他半晌,不疾不徐地说:“张合护卫我南下,却不曾料到,袁熙那小子因得不到颜明,心生怨恨,遣人在海上围杀我,还意欲将张合及随行河北勇士也尽数杀了灭口。我们将其爪牙杀退,平安归来,可张合却陷入两难的境地,你觉得他该怎么回去?”
“这个袁二公子,真不识大体!”颜良愤怒地斥责,但随即又道:“可即便如此,张合也当回复袁公,由袁公定夺此事。”
“袁本初的性格,会真正严惩其子袁熙吗?”王旭厉声质问。
“这……”颜良想了想,最终还是摇摇头:“应该不会!”
“那张合在河北,如何自处?”王旭趁热打铁,一口气说道:“他回去。岂非告诉所有人,袁本初公私不分,不明赏罚?纵容爱子胡来?况且,袁熙还会是袁家的二公子。其能做出那等事来,又是轻易放下怨恨的人吗?张合若回河北,岂非左右不是人,甚至在风声过后,还有遭到灭口之危?”
说着,王旭已是从桌案上拿起一封信,微笑递到颜良面前:“本初兄亦不愿张合回去,因为他确实不会杀自己的儿子,所以怕面对张合,也怕张合回去后。摊出事情始末,动摇河北文臣武将的心。我代张合向其求情,他满口答应,并愿意将张合的家眷全数送来,这便是他的回信。你若有兴趣,可以一观。”
“张将军太冤!”颜良是个直性子的人,当场就叹了口气。
“对,太冤!”王旭接着话说道:“所谓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侍,忠臣被逼无奈转投明主,这有何错?公骥。你也不必有太多愧疚,如今局面未必不好,这次是张合冤,将来你能肯定不是你吗?事已至此,你一身本事何故荒废,不妨在我麾下。再建盖世功勋。”
颜良就是在心中那道坎前徘徊,现在等于是从背后提着刀追他,哪还有不过去的道理。
神色变幻许久之后,心中的天平逐渐倾斜,猛然起身。朗声回道:“好,我便带着兄弟们,从今往后为主公,为荆益二州而战!”
“哈哈哈……荆益二州又添一员盖世猛将,吾心甚慰。”
王旭心情大好,回到桌案前挥毫疾书,快速说道:“你本是久经战阵,名扬天下之战将,在河北亦身居高位,来了荆州自然也不能亏待,从今往后,你仍然是偏将军,行左护军之事,与右护军徐盛,协助中护军典韦,共同统率近卫军。”
“末将定不辱命!”颜良重重行礼。
王旭笑着将写好的绢帛递过去,嘱咐道:“这封亲笔信你拿去,即刻去见我的兄长,主簿王凯,其会带你到兵曹等处备案,并接手军中事务。”
“末将领命!”颜良做事雷厉风行,朗声应过,转身就要走。
“等一下!”王旭连忙叫住他。
“主公还有何吩咐?”颜良回头问道。
王旭上前一步,看着他良久,语重心长地叮嘱说:“公骥,你我今后既是主臣,但也是兄弟家人,与在河北时不一样,今后你很多时候代表的,是我的亲属一脉,希望你能更加谨慎,切莫卷入他人之事,要以身作则,做好表率,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颜良脸上露出笑意,他也是个直性子的人,见王旭说得直白,当即直言道:“主公放心,我虽武夫,但并非愚昧无知,心中省得轻重。”
王旭笑着点头:“那就好,对了,你还可以组建一支属于你自己的特殊卫队,但人数不能超过两千,具体事宜可到兵曹询问,有什么需求也可以向他们提。”
“诺!”颜良拱拱手,面带喜悦的离去。
王旭送到书房门外,看着其走远,这才沉下脸来,对着如幽灵般站在门口的月影说:“去通知尉曹掾习祯,从明日起,我要逐一探访南阳之役阵亡的将领家属,还要去南阳的阵亡地祭奠立碑,所有阵亡士卒的名字都要刻上去,让他好好安排,记住,要足够浓重,不能让全军将士寒心。”
“诺!”
“还有,平定南蛮之战也要立碑纪念,远征大军归来之日不远,让他早作安排!”
“诺!”月影的话不多,行礼之后,悄无声息地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