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繇此时恢复了一些元气,强挺着说道。
原来,城中早前曾有不少百姓托儿带母,给曹军送这送那,支撑他们抗敌。
“百姓?”曹真愣住,悲愤异常:“我等待关内百姓向来不薄,其为何这般背弃?”
钟繇摆摆手:“不,这与百姓无关,应该是有人从中作梗,只是利用了这个机会,因为只有这个时侯,他们才能在我们军队的食物中下毒,甚至有可能百姓的义举本就是他们牵头而为!”
说完,他仿似一瞬间苍老了十岁,极为疲惫地叹道:“好聪明的手段,他利用了百姓对我的爱戴,这等计策必出自郭嘉之手!”
“唉!”曹真重重一叹,大刀狠狠驻地,“砰”地砸出一个洞。
“我们败了!”
钟繇非常冷静,想到如今这局面下,内部出现大乱,绝对无力抵挡,话音中满是苦涩。
“曹真,你率领一部兵士突围去吧!再抵挡下去,只是白白牺牲了性命,你要将这个消息报给颖川,不然后果难以设想!”
“好!”曹真识得大体,转身就要走。
可刚迈出一步,却陡然顿住,猛然转过头来:“钟太守不走?”
“我?”钟繇脸上露出一丝解脱似笑容,淡淡地说:“我丢了司隶,如今又丢了函谷,哪还有颜面去见主公!罢了,就让我与这函谷共存亡,只望曹真将军念着往日情分,能多多照料老夫在洛阳的家人。”
“钟太守这是何话?主公曾言,这司隶唯独钟太守决不能出事,末将不能眼睁睁看着你死在这里。”曹真急切劝阻。
钟繇并未动摇,肯定地说:“我辜负了主公的信任,曹将军无须多说!阁下还是快快率兵突围,莫要耽误大事。”
“这……”
曹真有些踌躇,并不仅仅是因为他与钟繇的情分,曹操曾经对他说过的话也有很大原因,他心里是明白钟繇分量的。
“不行,钟太守必须走!”
曹真下了决定,二话没说,直接出手。
“你……”
钟繇只来得及说出一个字,就被打晕过去。
曹真毫不拖沓,挥手将其扔给身旁的亲卫,便大声道:“你们负责保护钟太守,派人通知各部,自行从东城突围,本将军只为众人争取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内,东城门会在本将军控制中!”
曹军完全不明白为何形势会急转直下,可得到命令后,谁也没有迟疑,一场激烈的攻防战瞬间变成了突围战,让人莫名其妙,却又令人感叹战场的瞬息万变,可惜事实就是事实,谁也只能接受。
东城门的争夺并不激烈,在发现曹军意欲突围后,楚国兵马有意放弃了城门,甚至还让开了可供他们逃跑的道路,对于撤走的曹军毫不理会,只是加紧控制城墙上的各处重要据点,抢占有利位置,形成一幅奇景。
函谷关的曹军撤了,走不了的绝大部分都选择了投降。
张辽的白虎军团迅速夺取了整个函谷关的控制权,开始扫荡内部。
战报也如雪片一般飞往各方!
仅仅半日后,张辽再度起兵东进,追击败军,直取洛阳!
驻守函谷关以南的徐荣,得知函谷失守,张辽打至曹军腹地,担心陷入孤军之地,主动出击弘农,意欲“围魏救赵”,逼迫白虎军团撤回。只是这早在预料之中,雍州刺史法正已奉命率领郡府兵设伏多日,其尚在半途,就在山涧遭到滚石檑木招呼,惨败而回。
没有人想到,楚国很久都不参战的郡府兵,竟然会被召集起来,做出这等伏击之举。
可也正因为这个疏忽,没有人去注意那些日常维持各县治安的郡府兵,更想不到早已是纯文职的法正却带兵设伏。
徐荣以为自己摸准了敌军动向,可没想却栽了个大跟头。
经此一败,徐荣知道陆浑关已经绝对保不住,担心受到前后夹击,匆忙放弃陆浑关,引军驰援洛阳。
张辽亲自分兵阻击,两军在伊阙展开激战。
这场野战中,逍遥津死士再次扬名,作为军队的箭头,他们以高超的武艺和悍不畏死的精神,杀得士气低落的曹军人仰马翻,徐荣与张辽激战数十合,也被一枪挑掉了肩甲,左肩负伤,被迫远撤洛阳以东,失去再战之力。
钟繇与曹真率领残余曹军困在洛阳,危在旦夕!
黄权也在徐荣兵败,洛阳遭到围困的第三日后,指挥士卒展开攻打!
曹军连败,实力大减,兵生怯意,洛阳那巍峨而完备的城防,也难以抵挡士气如虹的白虎军团将士,摇摇欲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