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搞不明白,这大梁的人都没长脑子是不是,城外战火连天,城内还一片歌舞升平的模样,真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
远远丝竹声传来,街边酒楼上歌女委婉的歌喉和几家公子放肆的小声,让赵闲眉头一皱,心中一痒,沉声道:“烟笼寒水月笼沙,夜泊秦淮近酒家。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
“隔江犹唱双节棍,哼哼哈兮…”胡一刀兴奋的接了一句,好奇的观望着四周街道,还不忘哼着赵闲这几天教他的‘曲子’。
“额…”赵闲哭笑不得给了胡一刀一下,笑骂道:“你有完没完,教了你一首歌,至于没日没夜的哼唧吗?平白绕了我吟诗的兴致。”
黄天天眼前一亮,这首诗多贴合现在的场景,她正想听听完整最后一句,没想到被胡一刀给搅合了。
黄天天一阵失望,犹豫了一下,凑到赵闲跟前好奇道:“赵闲,隔江犹唱什么?”
路边走过的夫人小姐们,听到刚才那几句不错的小诗,都颇有兴趣的回眸瞟了一眼。可看到赵闲坐在囚车中,一身青布长衫,脚上一双破布鞋,都失望的摇了摇头,目光直接投向了在寒风中凛立冻得瑟瑟发抖的才子们。
黄天天轻轻咬着下唇,跟只小仓鼠似的,一脸好奇宝宝的模样,让赵闲得意的笑了笑,道:“叫声相公,我就偷偷说给你听。”
黄天天脸上一变,忙扫了扫行人众多的大街,还好没人注意。她用刀背在车上敲了几下,温怒道:“你正经一点行不?我是捕快,你是犯人,我在押送你,你得听我的,你没有讲条件的权利,快说快说,不然我把你拉出来,拖在马后面游街了。”
好歹毒的心肠。赵闲摇头一笑,略微酝酿了一下,沉吟道:“烟笼寒水月笼沙,夜泊秦淮近酒家。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双节棍,哼哼哈兮…”说完赵闲憋不住,放肆的笑了起来,暗道:没看出来,还挺顺口的,一刀这小子有点本事。
“你去死吧你!”黄天天愤愤的踢了囚车一脚,气鼓鼓的瞪着赵闲,一脸要吃人的模样,特别是冬天脸红扑扑的,美人薄怒颇有几分味道。
“本以为是个落魄的才子,可惜可惜,说话疯疯癫癫的…”
突然一阵嬉笑之语传来,街边的一栋高楼之上,出现一个锦衣公子,面容白皙,穿着华贵,后面跟着几个年龄相仿做读书人打扮的男人,还有几个艳妆女子。
赵闲笑声一顿,抬头瞟了瞟,却见是一群在酒楼吃花酒的读书人,赵闲懒得和他们解释什么叫‘双节棍’,这等节奏感极强的曲子,岂是他们能理解的,解释了他们也不一定能听懂。
那锦衣公子后边拿着酒杯的青衣读书人,闻言探头望了望,见是一辆囚车不禁扫兴的摇了摇头,不屑道:“季恒兄,落魄的才子也是才子,这等待罪之人理他作甚,莫要扫了兴致,咱们继续喝酒。”
黄天天闻言心里一气,赵闲待罪怎么了?待罪了也是名震常州的大才子,比你们几个只会喝酒的强多了。
她拨马来到酒楼下,瞪着上面几人,道:“这首诗虽然错韵,但也非平庸之作,你们凭什么瞧不起人?有本事也作一首出来让我瞧瞧?”黄天天见到那几个穿着暴露的女子,脸稍稍红了一下,眼中的厌恶更加浓郁。
“哟~”那位季恒兄意外的笑了笑,江南女子大多保守委婉,向黄天天这样穿着捕头装束,还一脸凶巴巴的刁蛮丫头,少见的很。黄天天虽脾气刁蛮,可长的很水灵,每次生气都把眼睛瞪的圆圆的,颇有几分可爱的味道。一身暗红色的标准捕头装束,更加添了几分异样的魅力,制服诱惑在那个地方都很吸引人的,何况是这女捕头很少见的时代。
季恒兄见这马上小美人发了话,立刻收起了哪丝带着邪意的笑容,挥手让那几位女子退下,依在窗沿上,彬彬有礼的道:“这位姑娘,在下岳季恒,不知姑娘是那地的公差,这番英姿让人好生钦佩。”
黄天天上下瞟了瞟岳季恒,见他穿着华贵气势不凡,定然是有些地位的人物,现在出门在外还是不要轻易招惹是非的好。
黄天天思念至此,便轻哼了一声,叉着腰道:“你管不着,有本事就吟首诗让本姑娘听听,没本事就滚回去喝你的酒,少在一边闲言碎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