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日,赵闲直接住在了军器司中和工匠们研发火绳枪,因为原理简单加上工匠们都不是泛泛之辈,到真的赶制出了两只。
而东瀛那帮使臣早就等的不耐烦,无数次都作势欲走,逼迫朝廷答应他们的要求,可惜遇上了赵闲这种丝毫不给面子的外交大臣,努力数会也不见成效,没达到目的武田信昌不甘心就此离去,只能一天三趟的求见建始大帝。建始大帝整日被繁琐的政事犯的焦头烂额,连出去游玩的功夫都没有,哪有功夫理会东瀛,把差事交给赵闲后就在也没过问了。
武田信昌对此是苦恼不已,只能改为一天三趟的寻找赵闲。赵闲虽然制造出了火绳枪的样品,但也不能就这样拿给东瀛,他必须把最好的东西掌握在自己手里,先要把线膛枪弄出来再说。
有苏婉云给的图纸,制造起零部件倒是简单,可要刻出膛线却难坏了赵闲,若提前刻好在卷出枪管显然不行,这得要制造专门的拉床,赵闲并非百事通不懂得这个,柳烟儿兄妹对此也无能为力,线膛枪的进度就此停顿了下来。
中午,赵闲穿着便跑,头佩方巾,在军器司的大院中,手持长矛舞的虎虎生风,引得几个吃饭的工匠大声叫好,连那两个守卫都不斗蛐蛐了。
近些日子虽然事物繁忙,赵闲却没敢把习武的事情落下,他迟早要再上战场的,倒时虽然有一大堆亲兵保护。但武艺强点也是好事,不能总让别人保护着。
更重要的是,对自喻为纯爷们的赵闲来说,打不过女人很丢人的,被怡君连抓带咬欺负了一顿,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爷练好了一身武艺再好好收拾你…
而无事可做的柳烟儿,坐在西屋外台阶的阴凉处,认真打理着院子里的一树梨花,秀眉轻蹙任然思索着膛线的问题。她并不明白那东西的作用。不过见赵闲那样重视,心中也挺好奇,这几天一直都在为此事发愁。
稍许,赵闲似是用力过猛牵动的胸口的伤。不禁闷哼一声止住身子。丧气的把长矛插在了地上。
吐了口唾沫。转头看向院边的梨花,心中一动,诗兴大发的沉吟道:“西园小径隐芳姿,日照沉鱼跃清池。忽现茫茫千枝雪,南国已过寒冬时。好诗好诗…”
柳烟儿惊醒过来。听闻此诗不禁思念起了江南,此时江南也已经花开满园了吧。她转头瞄了赵闲一眼,轻笑道:“赵闲公子兴致似乎不错,舞刀弄枪之余还有心情吟诗,离开常州数月,公子想必也思乡了吧。”
赵闲伸了个懒腰,笑道:“是有一点,掐指算算黄天霸…咳,我家天天姑娘也该来京都了,好久不见到真是想她。”
柳烟儿与黄天天因为父辈交往的关系,彼此算是闺蜜,见她要来心中不禁一喜。可听到‘我家天天姑娘’这句话,她又哼道:“天天妹子自小被你欺负,没少向我抱怨,长大了竟然还得屈身你这恶人,真是天意弄人。”
赵闲不以为意,和天天小姑娘从小打架打到床上去也算缘分,有啥看不惯的撸起袖子就开打这就叫坦诚,你这种娇娇小姐能懂什么。他闻声嘿嘿笑道:“烟儿小姐,你莫不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嫉妒起我家天天姑娘了?”
柳烟儿近几日没少被开玩笑,可脸上还是红了一下,刚想开口反驳,突然见到外面行入一人,发髻高盘、白衣若雪,带着股别样的冰冷气质。柳烟儿见有人来了,恐怕是寻赵闲的,不愿带在这里忙进入了西屋。
“赵闲,你到是好兴致。”人未到声先至,苏婉云缓步轻盈来到院中,打量着意气风发,打扮的很帅气的赵闲,轻笑道:“整日在外不回府也就罢了,还有闲情在此勾搭女子,日子过的很自在嘛。”
赵闲自旁边不远处的的桌子上拿起件袍子披上,桌上还放着两支火绳枪以及一大堆图纸,他拍了拍衣服,略显无奈道:“苏大姐别开玩笑,近几日一直在忙火铳的事情,口花花两句不过忙里偷闲,那有功夫玩真的。”
“哦?!”苏婉云眸子微闪,把目光落在了桌面上的火绳枪上。看到那粗糙的造型,她心中奇怪,拿起来仔细看了看,旋即便蹙眉道:“不对,我给你的图纸,似乎不是这个,你莫非弄错了?”
赵闲当然没弄错,他把制造火绳枪的原因讲了一遍,然后道:“你给的图纸,我留着自己用,给东瀛这东西足够了。”
苏婉云把火绳枪放下,轻笑几声道:“也罢,只要你能说服东瀛,这些东西你留着用便是。”
赵闲听到这里,心中不禁一动,凑到她跟前,为难道:“苏大姐,我到是挺想留着自己用,可膛线…就是这上面的螺纹,需要专门的拉床才能刻出来,你既然有线膛枪的图纸,这个拉床的制造方法应该也有吧?”
苏婉云打量赵闲几眼,见他确实在为难,心中不免犹豫起来。
她把线膛枪的图纸给东瀛,就是吃准了他们没法精确的刻出膛线,拿着图纸也造不出来。
现在赵闲想要刻制膛线的方法,若给了他就间接的给了大梁军队,这对北齐来说并不是好事,万一赵闲真的说服大梁朝廷,大规模制造装备火器对抗北齐,可就出大事情了。
苏婉云想了想,便摇摇头道:“你现在手底下连军队都没有,想这些未免太早了,还有你只管忙正事,像这些东西,你跟我说一声便是,我会想办法帮你制作出来,那需要你在外熬夜,累坏了身体怎么办。”她指了指旁边的火绳枪,这种早被北齐淘汰的东西。让赵闲费心费力的忙活确实不划算,结交朝廷高官争取权势才是他的要紧事。
赵闲好奇的看向她,笑问道:“苏大姐,你不会是在关心我吧?”
这可是稀罕事,自见遇到她之后,她一直都是冷冰冰的只谈事不谈情,猛然关心起自己的身体,赵闲非常意外。
“我是害怕你死了,你死了对安家可没好处。”苏婉云淡淡瞥了他一眼,便不再多言。转身进了赵闲的工作间西屋。
担心我死了也算是关心的一种吧。赵闲自我感觉良好的点点头。也跟了进去。
柳烟儿正坐在屋里的书桌旁边执笔写着什么,神情极为专注,见有人进来,她惊觉起身。收起了桌上的东西。奇怪的瞟了瞟进来的女人。
赵闲正想介绍一下。还未开口,就见苏婉云‘咦’了一声,脸色有些不对劲。径直走向柳烟儿,伸手拉住她的胳膊探查起来。
“喂!你是谁啊?”柳烟儿显然不乐意,忙想挣脱开来,可她那是苏婉云的对手,挣扎半晌无果,只能责问起来。
赵闲也莫名其妙,走过去插在二人中间,奇怪的道:“苏大姐,怎么了?你虽然是个女人也不能轻易拉女子的手,若她是个拉拉一不小心俘获了人家的芳心,你可是要负责任的,当然,你负不了我可以帮你,帮你们俩都可以。”
苏婉云没理会赵闲的胡说八道,仔细看了看柳烟儿的脸色:带着几丝病态的苍白,脉搏也绵软无力。
她脸色凝重了几分,沉默片刻,摇摇头道:“没什么,这姑娘的身体不太好,需要多休息。”
这不废话,是个人都看得出来。赵闲没察觉到她眼底里的那丝惋惜,只到是她说柳烟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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