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一将功成万骨枯，枯了自己人

思，脸上表情各异。药师王佛是个洗了脑的，脸现狂热之色，合掌道：“阿弥陀佛！本教弟子为了本门大业献身，正是死得其所。即便身入轮回，又有何哀？”燃灯却俯伏着把脸深深的埋在莲台上，生怕二圣看出来他的脸色不善，自忖道：“这二人心肠刚硬，日后不可不多留个心眼。”他这也是兔死狐悲，想到有朝一日说不准二圣也会在自己身上来这么一下“弃车保帅”，不成圣便是蝼蚁，自己这过去佛充其量也不过是比较大一点的“卒”而已，这一节燃灯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只有如来闻言，心内百感交集，不知怎的，脑中就想起了通天教主。封神之时，他为着门下弟子不致上榜遭劫，明知不敌，仍然不惜背负逆天之名强行与三教四圣作对。眼前这两位则是为了佛教可以大兴，主动把弟子送给别人去杀。大家都是混元圣人，差距咋就这么大呢？如来一时心神恍惚，默然不语。

    菩提祖师目光一直在如来身上，见他如此，说道：“释迦，你对我这般行事，是否有怨？”

    如来停了数息，垂下眼去，合掌皈依道：“弟子谨遵佛主之命行事，不敢多想。”

    菩提祖师叹道：“门人身殒，我岂不痛惜。只是这也是无奈之举。牛魔王得了十二天都煞神大阵，此阵若由十二祖巫亲自施为，即使圣人手执先天至宝，只怕也难分高下。他此刻虽然未能尽得真传，也是非同小可。适才尔等使出‘十方灭绝’还不曾败了他，我便知事情不妙，现下本教大兴才是头等要事，也只好出此下策。”

    如来沉默片刻，问道：“佛主旨意自是无差。只是牛魔王越发难治，日后之事如何处置？”

    菩提祖师和阿弥陀佛对视一眼，开口道：“牛魔王乃是应劫之人，不久以后他的劫数便将到来。当先要务，乃是让取经人继续西去，你等尽心护持，路上若有欲伤取经人性命的妖魔，可以尽量打杀，以填杀劫，却要量力而为，不要轻易与三山一岛开启战端。”

    药师王佛突然道：“启禀二位佛主，那牛魔王如今得此恶阵，除了佛主亲自出手，本教之内恐怕难有抗手。偏生二位佛主又不能犯戒，即使他劫数到来，弟子还真想不出谁能收伏他，这却如何是好？”

    菩提祖师笑道：“到时候自然有伏他之人。此人出手，牛魔王便是再厉害十倍，也是难逃。牛魔王若是应劫身殒，他那三山一岛之众不过土鸡瓦狗矣，复有何忧？尔等勿要多虑，且把此次之仇记在心里，待得牛魔王应劫，我教得了三界气运，区区妖族，覆掌可灭，到时便可替本教殒命的弟子了结因果了！”

    三世佛闻言，不敢多问，只是心中各自在想到底是何方神圣能够把邓坤干脆利落的做掉。只听得菩提祖师又道：“此间事了，尔等回灵山去罢。”三世佛躬身告退，驾祥光径往灵山。

    见到三世佛去远，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阿弥陀佛向菩提祖师道：“师弟此时便要去做那事么？”

    菩提祖师点头叹道：“我也是不得不为。适才在释迦等面前不便多说，如今之牛魔王确实难制。若不如此，也难以取他性命。他一去，本教大兴再无阻碍，就算因此结下些因果，对本教长远气运略有影响，也是顾不得了。

    阿弥陀佛沉吟片刻，说道：“既然如此，有劳师弟了。”

    话分两头，五庄观中之战此刻已然落幕。佛门失了头领，本就心焦，又被北俱芦洲和三山一岛两下夹击，伤亡惨重。虽然剩下的几位佛陀拼死断后，终究好汉架不住人多，日前浩浩荡荡出灵山的五万佛兵，逃得性命的不过一二千残军，剩下的尽数丧身在对方的利刃之下。连那些佛陀也在众巫妖大能之人的着意招呼之下，全数身殒。战后一加清点，除了佛门几乎全军覆没以外，北俱芦洲的蛮族也折损了大半，唯独三山一岛的巫妖大军损伤甚微。乱战之中，却又走了蚩尤，趁着众人都无暇来顾及他，不知何时偷偷走了，一时也寻他不着，只好作罢，只是刑天犹念往日恩情，颇发了几句嗟叹，也就由他去了。

    这一战，把五庄观一座好好的洞天福地毁得不成样子，连天地灵根人参果树也吃他推倒了，镇元子救过红孩儿性命，又把祖巫精血传授给邓坤，三山一岛众人都深承其情。这时候大伙儿也来不及多话，当下抬了人事不省的邓坤，寻了一干净处，急施救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