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是心急如焚,不惜带着侄子杨钊和一干学徒伙计三班倒彻夜打造,终于在第二十七八天头上将刀铸毕,学着林学义下战书的样子,杨云旺也找了一个锣鼓队,敲锣打鼓的把刀送到了林家,看着本地的刀剑大师如此高调的赠刀,林学义也不好意思不收,继林学义锣鼓下战书之后,杨云旺锣鼓赠宝刀再一次成为沧州城家喻户晓的佳话。要说挑战日本人让林学义出了大风头,那风头第二大的人就是杨云旺了,用现代的眼光看,这人应该也挺会借势炒作的。不过俗话说的好,爬得越高,摔的越惨,林学义比武战败,反而是第二丢人,最丢人的反倒成了杨云旺。毕竟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林学义的失败完全是因为刀不如人。
“一个月就把刀打好了?这也太大*跃进了吧?”张毅城呵呵一笑,“古代那些大师铸刀造剑,哪把刀剑不得铸个十年八年的?”
“古代那是古代!十年八年也都是传说,谁给他数着了?”刘宝昌呵呵一笑,“古代的生产力水平,能跟民国比么?一个月虽说的确是快了点,但铸一把能用的刀是完全不成问题的,尤其还是集中他纸头坊的所有人马,歇人不歇炉的那么打,刀的质量再差,哪怕换成草台班子唱戏使的花刀,也没那么容易齐根断啊,换做旁人,想把刀打成这么脆都难!我也不晓得这杨云旺到底是哪副药吃错了,能打出这么一把破刀来……”
林学义战败之后,整个沧州武术圈一片哗然,一些愤怒的年轻人在第一时间便砸了纸头坊的牌匾。在过去,被人摘牌砸匾这可是做生意死忌中的死忌,杨云旺气得大口吐血,当天晚上就一命呜呼了,而杨钊在巨大的舆论压力下没多久便成了疯癫,纸头坊几十年的名号瞬间灰飞烟灭,房顶的烟囱再也没冒过烟。按刘宝昌的话说,精神失常之后,杨钊彻夜磨刀,最后活活累死在了炉子旁边。
“磨……磨刀!?”刘宝昌最后提到的“磨刀”,差点导致张毅城也大口吐血,瞪大了眼珠子,磕巴了大半天才把磨刀两个字蹦出来。
“是啊……是磨刀……小伙子,你怎么了?”看见张毅城忽然间目光呆散,刘宝昌下意识的用手在张毅城眼前晃了晃。
“没……没事……”张毅城定了定神,把脑袋凑近了刘宝昌,“刘前辈,我想问您个问题……您,相信这世界上有鬼么?”
“鬼?……小伙子,我是研究民俗的。”刘宝昌先是一皱眉,而后又是诡异一笑,没说信,但也没说不信。
“是这样的……”张毅城把冯向京买日本刀之后半夜磨刀的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其实,我是受冯向京的委托,来调查这件事的,怕您不信所以事先没跟您细说,希望您别见怪……”
“我早就看出来你小子不是单为打听林学义的事!”刘宝昌呵呵一笑,“这些事你要是早告诉我,咱爷俩根本就不用费那么多唾沫……”
“您别见怪,别见怪……”看着刘宝昌笑呵呵的似乎还有存货,张毅城知道事情有门,赶紧赔上笑脸,“实不相瞒,我家是个道术世家,本来,冯向京以为自己是撞邪了,想找我做法驱邪,但以我的本事看,冯向京身上根本没有任何不干净的东西,这才来沧州追查日本刀的渊源,听您这么一说,冯向京磨刀的毛病,似乎与那个杨钊的死有些瓜葛……”
“你?懂做法?”,刘宝昌眨着眼把张毅城重新打量了一下,似乎有点不大相信,“你师父是谁?”
“我爸跟我大爷教的,然后我自学了一点……”张毅城道。
“敢问,你父亲,师从何人?”
“通天观马淳一真人!”张毅城道。
“哦!我说呢!”刘宝昌呵呵一笑,“你父亲是不是有个师兄叫刘凤岩?”
“呃?”听刘宝昌这么一说,张毅城的眼珠子都瞪直了,心说这世界不会真他娘的这么小吧?“刘前辈,刘凤岩就是我大爷,怎么您认识他?”
“哈哈哈哈……”刘宝昌捧着肚子哈哈大笑,伸手指了指墙上挂的一副书法作品,虽说字体是草书,以张毅城的学问还真看不出来写的什么内容,但一大串的落款里明显有刘凤岩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