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厢,白不信连连发令,命刘七引一千人展开在左侧,陈庆之引一千人展开在右侧,他自领千人同卫青一起居中,等待敌人到来。
不一会儿功夫,左右两侧同时现出金军旗号,这两队金军本是约好了同时抵达这里,然后劫了粮草就走,没想到粮草没劫到,却见到了三千汉军,一时也不敢过分进逼,只是离汉军不远排列着。
白不信看了片刻,转头问卫青:“卫都统的意见如何?”
卫青只说了一个字:“撤!”
白不信立刻点头:“好。”随即发令,慢慢后撤。
石迁在一边看着,心中大是疑惑,不明白这势均力敌的情形下为什么要后撤?
其实不止他不明白,刘七和陈庆之也不明白,甚至白不信都不大清楚卫青为什么要主张后撤。但刘七和陈庆之只能坚决执行命令,而白不信则早已养成了习惯,战场上一旦卫青做出决定,他一定服从,理解的当然服从,不理解的也坚决服从,以理解加速服从,在服从中加深理解。
金军面对阵容严整的汉军,人数上没有大的优势,不敢随便发起攻击,只能跟着汉军向前,而汉军则不紧不慢的相互掩护着分批后撤。
夜色慢慢降临,阳光已经没入地平线之下,汉金两军的战士仍然紧张的对峙着,慢慢移动着。
白不信突然轻笑了一声。
卫青心中奇怪,看着白不信。白不信摇了摇手:“没什么?我终于明白你为什么主张后撤了。”
卫青颔首微笑。
大道者无形。所谓将欲取之,必固与之。他面对与自己旗鼓相当的金军,却主张主动后撤,正是以退为进,反客为主。他们后退会退向哪里?当然会退向大营。他们这一退,一则掩护了粮车,以防金军绕过他们去攻击运粮队,二则接近了自己的大营,可以更快得到支援,三则诱使金军接近汉军大营,使汉军更安全,金军更危险。
如果金军不跟来,汉军本就不必打这一仗,这一仗胜无所加,败有所减。胜了,也不过是成功掩护了粮车,但一旦失败,金军就可以直接去追袭粮车了。所以金军如果不跟来,那就正好,他们安全达到目的;如果金军跟来,金军每前进一步,就离汉军大营更近一步,离金军的安全线更远一步。等到粮车安全抵达大营,汉军就没什么顾虑了,那时或战或不战皆可,战而胜,金军逃命需要跑的距离就更长了,战而败,则安然退入大营。
这就是所谓的大直若屈、大巧若拙。
白不信不是想不出这个计策,但让他面对突发敌情片刻之间判断出如何做是最好的,的确是在让他“挟泰山以超北海”。所以直退了这么久,白不信才终于想明白。
白不信望着卫青的目光充满了敬佩之意。
他心里暗暗庆幸,庆幸自己居然碰到了这么一个有勇有谋的人,并且和这个人成了兄弟。他知道,卫青就好象正从海面下逐渐显露出来的奇峰,正在不断的上升,没有任何力量可以阻挡他成为帝国的擎天巨柱,现在他所需要的,仅仅是时间而已。
卫青却没有注意到白不信的目光。他的目光正望向金军,若有所思。
“白参将,我们好象犯了个错误。”卫青突然说道。
“什么?”白不信一时没回过神来。
“我们不该这样撤退!”卫青叹息道:“应当一开始就和金军拼命,击败他们,然后带着粮车全力逃跑,有多快跑多快。”他的脸上满是自责:“这一回,我大错特错了。”
白不信感觉自己的脑袋不够用了。
为什么?没有哪个将领会在势均力敌的状态下和敌人拼命的,根本没有必要啊。何况如果胜了,为什么要全力逃跑?
卫青知道白不信不明白,他只问了一个问题:“你猜猜,金军为什么跟了咱们这么久?”
石迁走在一边,心里暗笑,他感觉着这指挥打仗也太简单了,一个都统居然连这种问题都要问?这种智商都能当都统,那他石迁怎么也能当个将军吧?
白不信好象也有同感,至少他是认为这问题没什么难回答的,他张嘴正要回答,突然脸色变了。
是啊!他们为什么会跟了这么久?难道金军就不知道他们正越来越接近汉军大营?就不知道这样对峙下去等粮车一进汉军大营他们的跟踪就变的毫无意义?那么为什么他们会这么一直不既不离的跟下来?
白不信一下子想明白了卫青的意思,失声叫道:“现在怎么办?”
卫青摇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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