屡建大功,应当再提一级为参将。
顾卫东从桌子上拿起笔,那笔已经蘸好了墨汁,就等着石迁签名了。
石迁的手抖了起來,抖的都看不清文书上的字了。
他不明白顾卫东究竟想干什么?
这文章写的真不错,声情并茂,句句的代表广大士卒呼吁,字里行间那真是忠肝义胆可鉴日月,问題是,这些话都不是事实。
士卒们并不疲劳,相反,一个个怀着满腔的怒火,都在等着下令反攻的那一天,粮草也并不缺少,自打江侍郎接手管理兵部以來,粮草一向是足时足额,粮道官安然安大人很明白眼前的局面,他要是有一丝一毫的错误犯到江侍郎手里,被罢官都算他走了大运,所以倒真是洗心革面痛改前非,兢兢业业的管理着粮草,每天都计算着日子,等待顾尚书重新掌权的那一天到來。
而且,船舶都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比之原來要多了一倍还多,人员数量也充足,听说对面金军补充兵力之后勉强达到了二十五万人,而汉军现在达到四十万,人员上远超金军,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就等着进攻命令的发出,不知顾卫东上这份文书是什么目的,又为什么不去和大司马交涉,甚至不去和兵部交涉,而是直接向皇帝启奏。
石迁的心里隐隐感觉这事儿不大对头,如果真如顾卫东文书所说的意思,他大可光明正大的上书,何必对他石迁威逼利诱的要求他签字。
“怎样,你究竟是签还是不签!”顾卫东等了许久仍不见石迁决定,有些不耐烦了。
石迁思來想去,一咬牙:“我签!”说罢接笔在手,落笔成字,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顾卫东嘿嘿笑了起來,拍了拍石迁的后背:“你去吧!相信我,跟着我有好处的!”
石迁如痴似呆的走出顾卫东的帐篷,直过了好久才清醒过來,想了又想,顾卫东这样做唯一的好处只能是金军得到了喘息之机,但顾卫东怎么会为金军卖命,就算再怎么不堪,毕竟顾卫东还是汉人吧!
石迁这些日子里心里怀着鬼胎,每日里都躲着众人,今天听得传言说兵部打算今年不反攻,心知这事儿他是脱不了干系的,耳听得众士卒群情激愤,状如兵变,这才意识到这个喽子捅得大了,直到这时他才想明白顾卫东为什么一定要自己签上名字,因为顾卫东大可说是石迁向自己陈情,他不过是体恤将士,将石迁的话上呈皇帝陛下而已。
顾卫东既然被大司马任命四下巡视,当然应当对这些士卒的请愿加以重视,追究下來,顾卫东至多不过是沒有同大司马商量就直接上书皇帝,大不了是个训斥,但他石迁伪造事实,激起众怒,可是麻烦大了,最糟糕的是,就算石迁说顾卫东强逼他签名也沒用,因为顾卫东的职责就是四下巡视,两家都无人证的情形下,合理的解释是顾卫东在巡视时听到了石迁的陈情,石迁情急之下,只好來求卫青帮忙。
卫青听着石迁的讲述,越听越气,恨不得一脚把石迁踢飞出去,石迁刚一住口,他就怒斥道:“石迁,你身为大汉的将官,可知这么做有多卑鄙,北岸百姓望王师之救如饥似渴,你却帮着顾卫东那个混蛋在拖延时间,一旦金军将沿河防线巩固了,我们将如何是好,难不成就这样眼看着大汉的土地被金人永远占领!”
石迁的脸上全是愧意,垂首而立,一句话也不敢说。
卫青沉吟的半晌,长叹一声,对石迁说道:“这一回,我只能违心的帮一帮你了,如果再有第二次,,,,,!”
“绝对不会有!”石迁立刻说道:“我这次是被猪油蒙了脑子,绝对沒有第二次了!”
“那得看你还吃猪油不!”卫青开了个冷玩笑:“你且回帐去吧!这件事,我会帮你摆平的!”说罢也不理会石迁,翻身上马,打马就走。
上哪里,答:去见顾卫东,这一次,必须要面对面的和他交锋一次了。
卫青來到顾卫东帐前,请卫士传报,等了好久,卫士出來说道:“顾将军今日有些疲劳,有什么事改日再來吧!”
卫青冷笑,他顾卫东以为现在占了上风就可以稳坐钓鱼台了,这一次如果不能压住顾卫东的嚣张气焰,他此后的麻烦就无穷无尽了,所以,今天无论如何,都必须打掉顾卫东的气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