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在的楚国,就算金人帮你恢复了楚国又能如何,地不过数里,人不满一万,仰人鼻息,对金国使者奴颜婢膝,俯首媚笑,以此换得一个名叫楚国的小村落在名义上算是独立,你以为霸王会喜欢这样吗?要我看,霸王本來不自刎,见到他的后代如此,也恨的自刎了!”
这番话如同惊雷闪电在龙恨汉的胸中炸响。
他一生念兹在兹、无时或忘的就是如何推翻汉朝重兴西楚,有时他也想到过,金人绝不会把汉朝天下整个交给他重建楚国的,但现在连汉朝还沒有推翻,将來如何,实在不是他能预料的,何况就算他能想明白,他也拒绝去想,现在,卫青这一番话捅破了他胸中一直不敢碰的那一层纸,他仿佛看到霸王横眉怒目的看着他,是啊!就算奖励你,也不过是一个或大或小的村落,这样的重建楚国,对霸王是尊敬还是侮辱。
龙恨汉长叹一声,他感觉自己这一生的追求已经全部破灭,他向卫青深深一揖,说道:“多谢卫将军指点迷津,听君一言,解我一生之惑,在下愚钝,今日听了卫将军的指点方才领悟了大道!”说罢看了看背在石迁身上的霸王弓,又续道:“在下是不会再帮金人卖命了,这霸王弓在下已无用处,还请卫将军收好善用之,在下幼时,家父就反复告诫过,此弓霸气非常,非有大将之能者不可擅用,家父说我无此能力,曾反复告诫我不要乱用,可惜在下急于光复楚国,违背了家父的嘱托,至有今日之难,卫将军谋划非常,智勇双全,此弓唯有卫将军方可用之,如无大将之能者擅用,只怕于已有伤,还请小心!”
卫青叹道:“不瞒龙将军说,龙将军的武功人品让卫某十分佩服,本是想请龙将军一同抗击金人,只是龙将军虽不再帮金人,想來也不会帮汉人,所以卫某也不敢擅请,这霸王弓卫某不敢私夺,只是如今已是汉朝天下,卫某身为汉朝将官,哪能放任龙将军长持此弓,卫某先借此弓一用,待赶走金人,光复了家园,卫某会将此弓上交朝廷,听凭皇帝陛下处理,那时卫某必以此功劳保举将军,将军如不愿做官,也能得个封赏!”
龙恨汉淡然一笑,答道:“多谢卫将军,只可怜在下是沒有那个机会看到那一天了!”话音刚落,他的身体轰然仆倒。
卫青和石迁双双抢上,急探龙恨汉的鼻息,却是已经气绝了。
石迁看的直咂嘴:“唉哟喂,这么个大活人说死就死了,又沒服毒,又沒自杀,这就,,,,,,死了!”
卫青叹道:“哀莫大于心死,支撑他一生的信念已垮,他的心已经死了!”说罢向龙恨汉的尸首行了一礼,吩咐道:“好好安葬了吧!以将军之礼!”
石迁领命而去。
卫青站在帐内正自叹息,却听得帐外一阵喧嚷之声,门帘一掀,白不信走了进來:“卫牙将,门外有一支部队前來,自报名号叫‘血军’!”
卫青心中奇怪,随着白不信走出帐篷看去,只见帐外站着几个人,个个衣衫破烂,面有菜色,却又神情激奋,斗志昂扬。
当先一个向卫青行了一礼,说道:“在下祖逖参见卫将军!”
卫青还了一礼,问道:“祖先生从何而來,不知这所谓血军是怎么一回事!”
祖逖答道:“我等本來都是河北的百姓,被金军虐待,多有家破人亡者,我们年复一年的等待朝廷大军,但一年又一年的失望,无可奈何之下,我们自己组织了武装,与金人拼死抗争,我们就称自己的队伍为血军,前一段听得汉军已经渡过南河,本來是要前來投奔的,但人员方聚,却又听得汉军已败,只好继续等待,日前听得汉军再次北渡,我们急忙赶來,这一回终于赶到了!”
卫青心中高兴,急忙问道:“你们有多少人!”
“现在有七千人!”祖逖答道:“还有许多分散的部队一时沒有联系上!”
“好极了!”卫青说道:“现在正是用人之时,请白牙将安排一下,让他们加入咱们的队伍,换一换衣装和武器!”他料想既然这支部队完全是民间的武装,武器一定比较差。
祖逖听了也十分高兴,点头说道:“我们空有斗志,真的很缺乏武器装备!”
白不信当下引着祖逖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