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吉乎不吉乎,’卜者出,因令人捕为之卜者,验其辞于王之所!”
邹忌闻计大喜,便派人到市中找卖卜者算卦,扬言是田忌派他去算的,要算算田忌如果要谋反,是吉还是凶,邹忌则随后派人将此人抓获,送到齐威王那里。
齐威王本來就对田忌手握重兵心有疑惧,听了邹忌的话,遂相信田忌有谋反的意图,而这时田忌正率兵在外,于是齐威王遣使召田忌回临淄,准备等田忌回到临淄后再审问此事。
孙膑此时也在田忌军中,他对齐国的政局及邹忌、田忌之间的矛盾洞若观火,及见齐威王无缘无故忽然派人來召田忌回临淄,感觉齐威王一定是听信了邹忌的谄言,认为田忌如果回到临淄,将凶多吉少。
田忌在孙膑最艰难的时候曾助其一臂之力,而且长期以來,二人合作得非常好,孙膑实在不忍田忌自投罗网,乃提醒田忌说,齐王一定听信了邹忌的谄言,千万不要自己贸然回临淄,他建议田忌率军回临淄驱逐邹忌,说:“若是,则齐君可正,成侯邹忌可走,不然,将军不得入于齐矣!”
孙膑此言,实是要田忌举兵“清君侧”,与其成为邹忌案板上的肉,不如孤注一掷,与邹忌一决高低,这样,倒还可能死中求生、反败为胜。
田忌对孙膑早已佩服得五体投地,对他言听计从,他依孙膑之言,率兵攻打临淄,但邹忌也不是等闲之辈,早已作好了守城准备,田忌攻城不胜,眼见各地勤王之兵大集,只好弃军逃亡到了楚国。
而孙膑于田忌攻临淄之时就已不知去向. 传说他找了一处清静的地方,招收几个学生,总结、研究早年所学兵法知识和自己的作战经验,撰成《孙膑兵法》八十九篇。
即使以孙膑之能,又是装疯又是受刑,才算逃出生天,但最后仍不得不出逃隐居,世人皆以为孙膑受苦是由于庞涓、邹忌的嫉妒,但如果换个角度想一想,庞涓、邹忌之流之所以嫉妒孙膑,不就是因为孙膑的能力太强而可能威胁到自己吗?齐威王之所以能听从邹忌的话,不也是因为田忌手握兵权吗?现在祖逖能力出众,又有民间义勇的效忠,如果皇帝感觉到祖逖可能威胁到自己,祖逖此后会如何,他又哪有一个齐国可以出逃,以祖逖现在的情形,想逃到金国都沒可能,因为他正是抗金的名将。
卫青直到今天,在这饭桌之上听了白不信的一番话,才终于理解了为什么“功高震主”是有才能的人的大忌。
两个人一时相对无言。
脚步声响,琪木格端着菜走了上來,嘴里笑道:“怎么都不出声了!”
“菜太香了,我们都來不及说话!”白不信答道。
祖逖果然是一直忙到了晚上,直到定更时分,他才來见卫青,不过不是來吃饭的,而是來议事的,他的脸上满是汗水和尘土,声音都嘶哑了,到得卫青屋内,也來不及与卫青说话,直接扑到桌前,端起茶壶就着壶嘴往喉咙里好一通狂灌。
卫青也不说话,急急的从案头拿起琪木格刚送上來的糕点递过去,祖逖接过糕点,三口两口塞里肚子,又将茶壶拿起,兜底喝了个干净,用袖子擦了擦嘴,说道:“卫将军,末将有事汇报!”
“先不要着急”,卫青看着祖逖忙成这个样子,心中难受,对他说道:“你且坐下休息片刻,我这就叫人给你送上点吃的,你不妨边吃边谈!”
祖逖摇头:“城中有疫症流行,百姓急需安抚救济,都有骗子借此在蛊惑人心了,如不及时处理只怕会有乱子,我來汇报之后就得去处理一下!”
卫青一时无话可答,他总不能说不必着急管百姓的死活吧!只得吧道:“祖牙将,你太过操劳了!”
祖逖一笑:“末将这数年抗金,为的就是百姓能安居乐业,现在正是末将实现胸中抱负之时,谈何操劳,末将正乐在其中呢?”
卫青的心中对祖逖只有佩服,他只能祈祷祖逖不会重复孙膑与田忌的往事。
祖逖自然不知道卫青心中所想,他急急的说道:“末将在河北纵横数年,到哪里都得到百姓欢迎,从军者十分踊跃,但现在在这淮南城可就怪了,末将将招军榜挂了整整两天了,居然无一人报名从军,今天末将还专门派了数人去街巷之中动员,只有数人应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