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重新围城后的第三天,汉军再次发起了攻击。
这一次,金军沒有再出击反击,而是凭借着城墙死战。
他们又一次击败了汉军,但是,无论金军还是汉军都知道,这是最后一次凤阳的金军击败汉军了。
因为金军的损失十分的惨重,汉军数度攻上城墙,金军几乎动员了全部力量,连伙夫都冲上去了,才算勉强把汉军打下去,如果不是天又下志了雪,不利于攻城,只怕汉军会再组织一波攻击,那时金军就沒有能力抵抗了,现在虽然金军终于又一次成功的守住了凤阳,但已经沒可能再有第二次了,除非能够象以前一样,以骑兵出城冲击汉军。
然而,骑兵再也用不得了,因为战马集体拒绝吃草,已经饿了两天了。
沒有人能想得到,卫青居然会这样使用计策。
这是一个连环计。
他根本就沒有打算让金军的战马缺少草料,相反,他倒是希望金军的战马能尽快多聚集一些草料。
他封住三面,放开一面,派军打草,收购草绳,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一件事:让草价暴涨。
天下熙熙,皆为利來,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如果草的价格暴涨,凤阳的百姓必然会将大量草料囤积起來,金军既然有这么近的草料可抢,哪里还会废力气去城外找。
卫青要的就是这个结果,因为他一边派石迁打草料,一边暗地里又让石迁组织人抓了许多草食虫撒在金军南门外的草地上。
一个草食虫就可以让一捆草料做废,战马只要一闻到草食虫的气息就不会再吃,这么大量的草料,少说也可混入百八十的草食虫,结果,非但从城外打來的草战马不吃,连带着和这些草混在一起的原來的草料战马也不吃了。
于是,金军的战马集体绝食。
扎木命的左臂上裹着绷带,绷带上的鲜血还沒有完全止住,他站在马棚前,呆呆的看着战马。
这些战马还都沒有饿死,但已经有许多饿的卧倒在地上起不來了。
他知道一切都完了,他守不住凤阳,无论如何守不住,今天一天之内:“不死之师”就损失了五千人,连同此前的损失,这支不死之师能够作战者已不足三千人,这支大金帝国最精锐的部队已经被汉军给废掉了,现在他才知道,其实真正的精锐不是这些人,而是他们坐下的马,沒了马,这些人什么都不是。
他的身后传來哭泣之声。
托雷坐在地上,哭的异常伤心。
他不是为自己战死的手下而哭,而是为这些将活活饿死的战马而哭。
扎木合沒有理会托雷,他转身向自己的住所走去,他有一件事要处理。
一进庭院,他就看到了赵月如。
这几天一直如此,每天他上城作战或巡视回來,总能看到赵月如站在庭院里,最初他以为不过是凑巧,但几次下來,他明白了,原來赵月如在等他,但无论是他还是赵月如,都不肯说破这件事,于是每一次他从城上下來,两个人总是巧合的在庭院中碰到。
今天也沒有例外,赵月如已经在庭院中站了好一会儿了,冻的脸都红了。
扎木合看着赵月如,突然脱下身上的熊皮披风给赵月如披在肩上。
赵月如的脸一红,但她不想拒绝。虽然这熊皮披风上有酒气,有汗味,但赵月如不知为何,对这些味道反而有些心动。
“月如,我得送你出城了!”扎木合说道。
赵月如的心中连续紧了两次。
这是扎木合第一次称她为“月如”,然而同时,他是要送她离开。
“你守不住城了吗?”赵月如沒有问为什么要送自己出城,她不能表现的好象身为一个汉人却对金人依依不舍,所以她转移了话題------虽然转移的并不高明。
扎木合点了点头,神情严肃:“是,我守不住了,卫青的计谋真是太厉害了,我再怎么小心也沒能防得住!”
赵月如的心里暗暗叹息了一声。
卫青,这个名字现在对她都有些陌生了,但现在看,扎木合正是要把自己送到卫青那里去,而她又不能拒绝,否则就好象自己居然留恋扎木合这个金人一样。
“什么时候走!”赵月如问道。
“尽快,最好是现在!”扎木合的语气也很生涩,那语气也明显的表明,他不想送赵月如走。
半个时辰后,赵月如已经站在城门前。
扎木合呆呆的看着赵月如,他的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他只记得这种感觉只在他小时候有过一次,那一次是他被强盗掠走的时候。
城门开了一条缝,守门的士兵焦急的看着扎木合,他们生怕汉军就利用这片刻的功夫冲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