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整个左路军将士们都很沮丧!”花荣叹息道:“立了如此大功,居然成了死罪,可说人人皆不平!”他摇着头,对卫青行了一礼:“可惜不能再聊了,我要尽快赶回去,那边交接军务,我要快些回去做事!”
卫青起身送花荣出帐,神色间沒有一丝的高兴之色。
送罢花荣,卫青遣散了众将,独自坐在大帐内,笔走龙蛇,开始写信,他不是写了一封信,而是五封信。
写好这五封信,他扬声叫卫士:“來人,叫花将军,白将军!”
花、白二人才回帐不久,听得卫青召唤,双双來见,卫青将五封信递给花木兰:“花将军,这件事得你帮我办一下,这里有四封信,分别是给皇帝陛下的,给卫贵妃的,给顾尚书的,给江侍郎的,还有!”他顿了一顿:“给江小玉的,这几封信请你亲自送去,越快越好,送到之后不要停留,立刻回营來,这里也要人手!”
“你为什么要给皇帝陛下和顾尚书写信!”花木兰听得卫青这话不对头。
给卫贵妃写信,那是姐弟情深,给江侍郎写信,那是多和未來的岳丈联络感情,给江小玉写信自不必说,这是必须的,但另两位哪是随便写信去的主儿。
“为吴将军请命!”卫青的眼中闪着怒火:“路不平有人踩,理不平有人说,吴将军忠君爱国,在前线奋战这么多年,居然落得如此下场,我哪能全当沒有看到!”他转头郑重对白不信说道:“白将军,如果我的信能救得吴将军当然更好,如果救不得吴将军,甚至万一连我自己也因此下狱,请白将军管好部队,不要把我们千辛万苦收回的江山又送给了金人!”
白不信看着卫青,沉吟了好一会儿,慢慢说道:“卫贤弟,请放心,如果你被抓,白某绝不会坐视!”
卫青心中一惊。
白不信这话可不是在说什么托词,军中匆匆,他们之间已经很久沒有相互称呼对方“白兄”“卫贤弟”了,现在白不信用了这个称呼,而且说“绝不会坐视”,这话里所包含的决心,可不是一般人能想像的,这话如果明白的说,就是:如果你被抓,我会不择一切手段为你复仇。
至少卫青知道,白不信完全可以用得了哗变的手段,以卫青今日的声望,如果因为他为吴明申冤而被抓,白不信只要登高一呼,这十几万大军就能立刻倒戈相向,兵锋直指京师以武力解救他的可能是完全存在的。
“不可!”卫青的语气十分坚决:“白将军,因我一人,难道要再让千千万万的百姓重为金人所奴役吗?”
白不信沉默,以前只要他称卫青为“贤弟”,卫青就会叫他“白兄”,反之,只要卫青叫他“白兄”,他也一定会叫卫青“贤弟”,但这一回他叫卫青“贤弟”,卫青沒有回叫他“白兄”,这是第一次,因为卫青说的是大义与小义的区别。
白“兄”可以为了卫青这个“贤弟”而不择手段,但白“将军”不行,因为他指挥着十几万大军,如果他反戈一击,金人再趁机出手,千万好男儿浴血奋战夺回的土地就会再次落入金人之手。
大帐中一时静悄悄的,卫青的心也悬着,他之所以叫白不信來,就是怕自己一旦因这事被抓会引发兵变,或者一时军中无主让金人得了机会,但白不信究竟能不能为大义而舍小义,卫青不知道。
白不信沉默了好一会儿,笑了笑,说道:“前线将士为吴将军喊冤,能算得上什么罪,相信有些人就算再想定罪,这个罪也扣不上!”
卫青只好点头称是。
他想要的不是“有些人不会定罪”这个说法,想要的是白不信承诺不会为了他卫青而放弃大义,但白不信现在也的确是左右为难,这一句“同意”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卫青也只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他的心里暗暗祈祷,希望一切如白不信所说,否则的话只怕,,,,,。
这以后的几天里,几乎所有人的心都悬着。虽然大家仍在按步就班的做着各项工作,接收左路军,整理军务,但人人的脸色都很郑重,因为卫青这一回可不是仅仅向大司马鸣冤这么简单,这一回卫青可说是以近于昭告天下的方式來为吴明鸣冤了,这五封信,从皇帝到兵部,从前庭到后宫,全都覆盖了,可以说是搏命一击,胜了就是大胜,否则被顾尚书一个反击,也就是大败了。
终于,京城來人了。
來的是江侍郎。
带着圣旨,兵部文书,一把尚方宝剑,一队御林军,两辆囚车。
江侍郎的面色铁青。
他的怀里揣着卫青所送的那封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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