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忠却不理会李铁嘴诧异的目光,对皇帝说道:“陛下龙体乃天下之重,今者卫王爷为了几个饥民让陛下生气,实在可恨,臣以为,该当将卫王爷降职一级,降为兵马小元帅,以为惩戒!”
李铁嘴差点笑出声來,急忙努力绷住脸,做出一付严肃的表情。
江忠这哪是反驳,这是在给皇帝挖坑啊!“为了几个饥民让陛下生气,实在可恨”,皇帝要是认可了这话,不知道究竟是谁更可恨,这不明摆着在御皇帝生气的事比老百姓饿死还要严重吗?至于江忠所建议的处罚,看起來重大,降职,的确算是严厉处罚,问題是,卫青的王爷仍是沒动,不过是由大元帅变小元帅,他仍是大汉军队总指挥,真正的重要职位镇北王完全不受影响,这种建议,只能说是应付皇帝的。
皇帝却沒有上当,他冷哼了一声:“江尚书这话不对,朕生气不是因为饥民,而是因为暴民,今者卫青当庭抗旨,可当得死罪!”
李铁嘴和江忠心中都是一凛。
他们拼命扭转话題,就是为了不让这个“当庭抗旨”的罪扣到卫青头上,只是皇帝一天到晚的和他们这一班勾心斗角之人打交道,早就熟悉了这班人的手法,根本就沒有上当。
李铁嘴只得退下,心中却暗暗嘀咕。
卫青今天的做法,其实是可大可小,往大里说,是当庭抗旨,可说死罪,往小了说,是与皇帝对处理骚乱有不同看法,至多道歉一句就可以,皇帝为何一定要往大了说,他不会不清楚,现在朝中之人,多与卫青交好,兵部尚书江忠又是卫青的岳丈,卫青是实打实打出來的功名,手下一班武将个个对卫青忠心耿耿,而且大汉现在的军中重职都握在卫青手下的手里,皇帝这样做,轻则伤了重将的心,重则甚至可能激起不测之事,皇帝为什么要冒这么大的风险一定要处死卫青,这中间应当还别有隐情。
“陛下!”江忠眼见沒能骗过皇帝,只得硬來了:“臣以为陛下今日处罚过重,臣愿以全部功名为卫青求情,请陛下放了卫青,念在臣与卫青为国为君历经忧劳的份儿上,请陛下深思!”
皇帝一声冷笑:“为国为君,卫青作战劳苦功高不错,只是,他手中的赤霄剑却要应了什么样的天命!”
这句话一说,卫青和江忠的脸上齐齐变色。
是谁把赤霄剑的事告诉皇帝的,这可是大事,皇帝可以原谅一切,但如果有除他以外的第二个人“上应天命”,不杀他还能留着他,这才是皇帝一定要治卫青死罪的真实原因。
“陛下!”卫青知道此事不可沉默,沉默就是默认了:“赤霄剑的确在臣之手,只是,此剑本是意外为臣所得,况上应天命者,裂土封王也是上应天命,臣今日已裂土封王,正应了此命,陛下请不要受人挑拨!”
皇帝一愣,他还真沒想到过,裂土封王其实也是上应了天命,他心知这一回自己有些过于敏感了,但事已至此,总不能就这样向卫青道歉吧!
“无论你是私藏赤霄剑还是当庭抗旨,哪一样都足够杀头了!”皇帝说道:“废话少说,來人,把卫青押往天牢候斩,退朝!”
说罢袍袖一拂,起身就走,全不理会身后李铁嘴和江忠的叫声。
武士押着卫青下去了,皇帝进了后宫,众大臣无奈,只得散去。
李铁嘴紧走两步,赶上江忠,低声问道:“是谁把卫元帅有赤霄剑的事说出來的,咱们要好好查一查才是!”
江忠叹息了一声:“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虽然现在沒了顾怀仁,但这群臣之中,又岂止顾怀仁一人心地阴暗,李御使也不必操心了,查是沒有用的,就算查到了,今天可以防着一个人,明天却还会有另一个人,咱们这朝堂之上,又能有几个是真心为国为民之人,顺其自然吧!”
李铁嘴也叹息了一声。
这话说的的确沒错,只是,卫青难道就这样被处死了吗?
卫青被关在牢中,倒也沒受什么苦,身为兵马大元帅,镇北王,哪个狱卒敢随便给卫青小鞋穿,况且大家也都知道卫青是为保百姓而下狱,非但沒有难为卫青,反而时时的照顾,典狱长甚至私下里偷偷的请卫青喝了两回酒,除了不能回家,不能见亲人,卫青倒也衣食无忧。
一连半月,皇帝都沒有下旨,既不说放了卫青,也不说杀了卫青。
卫青坐在牢里无事,也想明白了,其实皇帝现在也很为难,放了卫青,等于承认他自己错了,这事关皇帝的颜面,杀了卫青,伤了众将之心,而且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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