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关上海假钞案的资料,是我们潜伏在敌人内部的同志冒着危险搞到的。
“请首长、杨副处长过目,这是有关上海假钞案中模板的来源。”
因为保卫局隶属于政治部,而包国容是兼任着政治部的副主任,主管保卫局的,因此他是四人中干部行政级别最高的,所以称他首长是完全应该的。
包国容拿起文件资料,戴上老花镜仔细看了起来,看着看着他的眉头紧锁了起来。
“林永大?这不是原来国民党中央银行上海分行的行长吗,后来跑到台湾去了。没想到上海假钞案的假钞模板就是他组织专家刻制的啊,真是想不到,他女儿是个坚定的无产阶级革命战士,他却是个反动透顶的顽固分子。”
包副主任又把资料递到了杨洁的手上。
杨洁惊讶的拿起文件也细细的看了一遍,一切证据都表明,这是个不争的事实,印制假钞的模板确实来自林用大之手。
姚正培副局长说:“鉴于这个重大的原因,我们保卫局开会讨论,决定对林晓童同志进行隔离审查,请首长批准!”
杨洁闻听此言,立即站了起来:“这不行!我们**办事怎么能搞株连那。她是她,她父亲是她父亲,毫不相干的。她家庭条件优越,却依然背叛家庭,投身了革命,历经艰苦的考验,为我党我军的金融事业做出了极大的贡献。是一个值得我们大家学习的好同志,怎么能无端的把她和她父亲的活动联系在一起了那?这么做实在有失偏颇,我反对!”
杨洁的性格火辣,保卫局的同志也是有所耳闻的,因此没说话,不想和她发生冲突,他们在等待着领导包副主任的指示。
要按照以往包副主任一贯有些极左的作风,是肯定要批准这个对林晓童隔离审查的决定的。但是他一直处在和许轶初、杨洁这样天不怕地不怕的女人的合作之间,很领教这俩姑娘的泼辣性格,对相对性格温和,气质又特好的林晓童自然是更多些好感了。再说,凭直觉他也不信林晓童会搅进敌人的阵营中去的。
于是,包副主任说:“我同意小杨副处长的意见,取消对林晓童同志的隔离审查决定!现在林晓童正在积极参与对假钞案和文物案的侦破工作中,我们不能在这个时候作出于工作于同志都不利的决策。再说她已经被调离了金融处,去了宣传处,这样就已经做到位了。再说,我们也能在本次联合行动中考验考验她对革命的忠诚度嘛。”
见包副主任这么说了,保卫局的两位同志同意服从首长的指示,临时撤消对林晓童的拘押审查了。
另外,保卫局向包副主任汇报了内部人员审查拘押所选址问题。
“已经选定在浙江淳安的刘家湖上的一个现在更名叫刘家岛上的地方,这个地方原先是日本人和国民党拘押我革命志士的地方,设备和拘留室都很齐全,不必再进行新的投资即可使用。”
姚正培汇报道。
“可以,那地方我去视察过,条件不错,又隐蔽,我同意把址选定在那里。审查我们内部人员需要极大的保密,那地方只有水路能通上去,很适合这样的工作需要。另外,你们提交的审讯条列我看到了,虽说上面那条:必要的时候可采取非常的手段,但并无细化的解释。我的意见是不能搞逼供信那一套,要用文明的手段对待被审查人员,我们的原则是不放过一个坏人,但也不能误对了一个好人,你们要切实做到啊。”
包副主任不厌其烦的教导着下属们。
就在保卫局会议要散的差不多同一时间,青浦县澄江派出所的所长何曙光在县政府办公室找到了县长秘书处的主任秘书金水。
“呵呵,是曙光同志啊。你来的正好,快请坐啊,今天上午县开会决定由我担任你们公安局的局长,你要是明天来的话,在这里就找不到我了,我明天一早就要去公安局报道上任了。”
金水一脸得意的神采。
“哎呀,我就说今天一出门,喜鹊就在围在我们所大杨树的树梢上叫唤那,果真是有喜事啊。这下好了,我何曙光就算是有了主心骨了。”
何曙光拍马屁的工夫也是一流的。
金水笑着摆摆手说:“呵呵,曙光同志,不要搞小宗派那一套嘛。咱们是公事公办,今后你要搞不好工作,我照样唯你是问。”
“那是,那是。”
何曙光说着给金水拉开了椅子。
“说吧,找我来有什么事?蜂窝煤厂的贪污案审理的如何了?”
金水问道。
“我就是为此事来找您的。你看,这是我们的调查材料。”
何曙光一边递上卷宗,一边说:“经过我们深入调查,这起蜂窝煤厂的盗卖贪污案因证据不足,不能成立。厂长侯老鳖和煤场的主管冯宝森,的确往外运了煤,但那是支援兄弟县用煤单位的外协煤,因为怕引起群众误会,所以他们在夜间运输,没想到还是被群众误会了,这是他们操作不当所导致的一场误会。由于外协煤的单位未及时付出购煤的款项,致使财务上造成了空缺,这样厂子里的员工才进行了本此的举报。”
“哦?是这样啊?你们的调查准确吗?”
金水似乎松了一口气,平时他经常吃侯老鳖的拿侯老鳖的,他倒是真不希望侯老鳖有什么事情出来。
何曙光早认准了金水一定会信自己的,马上说:“金秘书,哦不,是金局长。本案是我亲自挂帅调查的,千真万确,有问题我负责。您看?…..。”
“我就不看了,此事我会向李县长汇报的。你做好放人的准备就是,不过,这以后还是要加强对蜂窝煤厂工人群众的教育,不要动不动的就向县里反映这些情况不实的问题,县里的工作很忙,他们应该积极工作来报道政府,而不是动不动就给政府找麻烦懂吗!”
金水连何曙光交上的材料也懒得看,往旁边一摔,就对何曙光如此说道。
何曙光连说:“是,是,这次主要是那个从部队下来的财务股长林晓童挑的头,估计是在部队失宠,想在这件事情上捞点政治资本的。”
金水说:“那你再通过厂里的工人了解一下情况,要是真如你所说,这就是一个人的做人品质问题了。不行的话让燃料公司对她做出相应的处理,让她管好自己的本职工作,不要没事挑动群众和领导对立懂吗!”
“行,行,我听局长的,回去就处理这些事情。那侯厂长他们的事儿……,您看?……”
“哦,既然情况属实,那就把人先放了吧,处理意见明天就下到你的派出所去。”
金水说:“我有个熟人的什么外甥女也是学会计的,叫范竹君,我已经和燃料公司打了招呼,安排进蜂窝煤厂当个出纳,一会我那熟人就带她这个远房的外甥女过来,你把这个小范姑娘顺便带到厂里去。”
何曙光想趁机试探一下,这个关系和金水之间到底有多硬,于是就说:“那是不是给范小姐安排一下住宿问题啊?”
金水挥挥手:“不必的,也不是很近的关系,只不过给我这个熟人一个面子而已。她表舅都不乐意她住在他家里,我们管那么多更没必要了,关于吃住都让她自己解决,你别管这闲事了。”
“那好,那好!”
何曙光心里有了底,这个叫范竹君的姑娘和金水的关系一点都不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