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中,转眼便消失在前方的密林之中。
天赐打马追到林便,也是一个纵身,便即隐入林中。
那四匹汗血宝马,自然绝不稍离主人左右。只是那雪林到处都是雪松,无法快速奔行。那四匹汗血只得放缓速度,向那林中缓慢而去。
追忆知道天赐必定赶来,因此只顾自己向前狂奔。
天赐紧紧跟随,心中暗自想到:“这小杂种明明已经逃脱不了了,为何还要将我往密林深处引去。”
对了!多半这小子此番又不知道要施展什么诡计,想要诓得我兄妹二人与他同归于尽。
这兄妹二人,数度与追忆交手。虽然每次在武功上占了绝对的上风,但是却在斗智中始终着了追忆的道儿。
此番二人追到密林深处,只见那山道崎岖,不禁同时警惕起来。
兄妹二人心意相通,自然用不着言语的交流。只是二人如此同时想起以前吃的大亏,心中除了郁闷之外,竟然还有一丝明显的鸡蛋。
追忆只顾凭着记忆寻找道路,自然不知这兄妹二人的想法。否则一旦让他知道这对天敌深以自己为虑,说不得也是要得意一番地。
双方都是轻功极为高明之人,想要穿过那片密林,本来就用不了多少时间。
但是若以轻功而论,却还是天赐要明显高于追忆。
二人进得密林之前,尚且有五六十丈的距离。但是等到跑出密林深处之后,二人的距离却是又拉近了二十来丈。
追忆好似慌不择路,却是来到一处悬崖边上。他回头看看三十丈外的天赐,好像只需几个起落便能追上自己。
天赐看见追忆自己走进绝路,心中不由感到好笑:“追忆!这回你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了。我看你还往哪里跑。”
只见追忆回头朝他诡秘地一笑,然后俯身好像还捋了捋裤腿。
那意境好像根本不将天赐放在眼里一般。天赐见追忆如此举动,不禁又气又怕。
这小子到了如此绝境,居然还敢如此轻松,这岂能让天赐不气。
但是回想起来那追忆方才诡异的一笑,天赐心中不禁又打了一个突。
追忆的诡计多端,天赐是深有领教的。而且每次都能够让他天赐吃个大亏,这也是让天赐为之极为头痛的。
此时见到追忆的诡异微笑,天赐不自禁地眉头一皱。
但是,既然已经将追忆迫到了如此绝境,天赐又怎能轻易放过。
因此,天赐心中虽然有点害怕。
但是依然义无反顾地向着追忆奔去,只是在奔近追忆之前,兄妹二人暗暗将全身功力提到最高境界,以防不时之需。
追忆俯身捋了捋裤腿之时,天赐已然乘此机会连着几个起落,身形已然又靠近十余丈的距离。
此时乘着追忆的一笑,却又是奔近数丈。
此时双方距离已然不到十丈,追忆笑嘻嘻地坦然而对,却是神态极为轻松惬意。
他越是如此,天赐越是心中发毛。
他小心翼翼地朝着追忆又靠近数丈,然后突如其来地一掌打去。
追忆哈哈一笑,却是纵身一跃。而且那一跃不是朝着自己攻击,居然是直朝那悬崖之下急堕而去。
天赐做梦也想不通追忆会寻此短见,他哎呦叫了一声,纵身便往悬崖边奔去。
天赐立身于悬崖之边,看着追忆向下急坠的身躯,心中不由得感到一阵怅然若失。
天生的冤家对头,其实也就是天生的最为了解自己的人。
他们兄妹二人每次见到追忆之时,恨不得要将他挫骨扬灰。
但是此番追忆坠崖而亡,这兄妹二人又突然感到极度的失落和空虚。
这就好像从此之后,自己再也没有了可以抗衡的对手一般,显得极为的寂寞无奈。
此时追忆下堕的还不是太深,最多也不过六七丈的距离。
天赐有意要再看这个宿敌一眼,以作永远的缅怀。因此,他不禁又向崖边靠了一靠,想要在看得仔细一些。
正当他低头看见追忆之时,只见追忆正好脸朝上朝着他笑了一笑。
那笑容还是像先前那般轻松而诡异,让天赐感到心中极不舒服。天赐暗道一声不好,但是又察觉不出哪里不对。
隐隐约约中感到追忆的右手食指蓦然动了一下,天赐虽然察觉到追忆的举动,但是却无法知悉对方的动机何在?
他只是从直觉中感到追忆这样一笑,手指又这样一动绝对心怀不轨,更像是要拉自己下水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