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飞也不知道他睡了多久,他只记得他做了一个又一个梦,梦里,他和曾经的战友们浴血拼杀,生死与共。他们枪林弹雨,他们战火中穿行。彼此依靠,彼此合作。无需去考虑阴谋和陷害,只是听从命令,履行军人的职责,即使是雇佣军人。
梦中,他又回到了圣弗朗西斯科,在地下血战中,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开始让华飞面临越来越多的冷箭。虽然他极为不喜欢,但是为了兄弟们的生活,他一次次地挺了过来。
他受过很多次伤,身上的弹眼没有十处,也有七八处。他又梦见中华革命军第一军,他梦见这些热血可爱的年轻人们,汇聚在他的旗下,东征西讨。华飞有时候非常迷茫,他分不清这一切到底是虚幻还是现实。他不明白自己改变的,到底是过去还是将来。
似乎有许多人在他眼前晃过,华飞没来由地想起童子军的那些孩子们。这些孩子或天真,或迷茫,或空洞,或绝望的眼神,就是无数盏灯环绕在华飞左右,刺激着华飞的神经。让他在最累最想放弃的时候,心中会有那么一丝挣扎。
又不知睡了多久,华飞只觉漂浮在空中,浑身上下不着一片丝缕。朵朵白云带着温暖的湿气,抚过他的肌肤,滑腻而又沁人心田。华飞舒服的直想呻吟,他想伸出手臂,抓住那白云,却感觉浑身上下没有一丝力气。
“您醒了?”一个仿佛天籁般的声音在华飞耳边响起。
嗯?这声音很陌生,但是非常好听,难道还是在做梦?华飞用力地睁开眼睛,柔和的光线映入他的眼球,只见自己躺在柔软的床上,浑身上下的确没穿衣服,只在胯部搭了一条布巾。一位年轻秀丽,身着白色护士服的女子正惊讶地望着他。女子手上拿着一条白毛巾,似乎正在为华飞擦洗身体。
“你是谁?”任哪个大男人碰到这样的场景,免不了会有一丝窘迫。华飞想要伸手拉出被子遮盖。却发现抬起手臂都非常吃力,而且右胸一阵撕扯的疼痛。
“哦,真的很抱歉,请让我为您盖上被子吧!”女护士见华飞脸上现出疼痛地表情,连忙惶恐地一边道歉。一边为华飞盖上被子道,“没有经过您的允许,就擅自为您擦洗身体,真是太冒昧了!”
“日本人?”华飞心头禁不住冒出个问号,虽然他对日本人并无好感,但还是被这名女护士逗笑了,当即开口道。“你用不着如此客气,想来我昏睡时,定是你照顾我的吧!应该是我感谢你才对,你哪里需要道歉!”
女护士弯着腰,不敢抬头。小声道,“能够照顾长官这样的英雄,是慧子的荣幸。慧子不敢要求感谢,只求长官不讨厌慧子地护理,慧子就万分开心了!”
“你叫慧子?日本人?”
“回长官地话。我全名叫杉木慧子。毕业于东京医学护理学院。来中国已经三年了。我给自己起了个中文名字。叫黄慧!令长官见笑了!”
华飞轻轻摇了摇头。他心中有许多疑问。不过却又不好当面问她。只得用尽力气道。“你能帮我随便叫进来个人吗?”
“哦!”慧子慌张地跑到一边倒了杯凉开水端过来道。“您刚醒来。需要喝杯水。等我服侍你喝完水。我就去告诉你地部下!”
华飞还真地有些喉干口燥。虽然不习惯像个孩子似地被人服侍。但总奈他虚弱非常。只得尴尬地在慧子地帮助下。靠在床上。一口气喝完一杯水。
“少爷。少爷。你真地醒了?呜呜……少爷。你再不醒。老头子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幸好。幸好咱们地香烧地挺管用。菩萨保佑。菩萨保佑!”
刘管家竟然是闻讯第一个赶至,由于华飞重伤,虽然对外宣称伤势不重,但华飞这一昏迷就达半个月之久,谣言越来越剧烈,整个庐州府都人心惶惶。尤其是那些因为土改法案而购到土地的农户,哪个不担心害怕,万一华军长因此西去,失去第一军的庇护,他们的土地不知道会不会被收去。
所以这半个月来,整个庐州府内最大的奇观就是,几乎家家户户,都在门前搭建香台,日夜焚香,为华飞祈福。
华大等第二师地军官在华飞做完手术后,就立即赶回了芜湖。江南等地的骚乱迹象,可比庐州府要糟糕的多。军部作战参谋部一致商议决定,在华飞未醒来之前,对于长江流域一带,实行宵禁,提高军队的警戒级别。对于可能出现的任何骚乱苗头,要迅速地控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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