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清丽的娇叱声响起,阿治双眉一蹙,扭头回望。一条黑色虚影宛若游走在泥浆水中的毒蛇,从身后的阴影中突然爆蹿而起,露出锋利的獠牙,张开血盆大口,准备将阿治吞进肚子里。阿治不由冷笑:“这一招,我早已经领教过了!”没错,静御香就是用这招攻击它的,如今两者的攻击手段招式一般无二,更让人确定眼前这位“夫人”和静御香的关系匪浅。
手掌中冒出一团浅薄得看不分明的气膜,阿治竟是伸手探向毒蛇的獠牙。灯笼般大小的眼眶中,幽幽飘荡的眼光竟是露出了一丝惊讶和畏惧,攻势不由一滞。阿治呵呵一笑,手臂倏然一个闪烁,便伸进了毒蛇的嘴里。在外人看来难以理解的动作却是令夫人面色凝重。抓着长鞭的手一阵晃动,诡异的波动顺着长鞭迅速传导向另一边。
一弯,一抓,一绞,阿治成功地抓住了灵动的长鞭,脸上露出得胜的笑容,正当他准备用力拉扯之际。鞭子的另一端传来一阵涌动,波浪并不强烈,然而阿治敏锐地觉察到一丝不妥,手掌一撤,双足在地板上一踩,留下一个深深的脚印。眨眼间,已经飞退了十几米。只听到空中一声尖锐的爆鸣,毒蛇头部闪耀出一道刺眼的亮光,强大的冲击波掀起地面上一块块木板,横挂天空,如星河倒卷,狂浪而来。阿治暗道一声:“好手段!”脚下不停,原地转了360°,躲过袭来的长鞭,一个矮身,彷如彗星坠地,飞一般冲向夫人。
长鞭还在远处,阿治犹然眼前,夫人在百分之一秒的时间内做出了自己的决定——白皙的手掌渐渐张开,铁鞭宛若游走的水蛇不断蔓延伸长,飞向远方,而自己却是抬起手掌,双脚轻踩,迈着八字步,东一脚西一步,十分不自然地游走在阿治的身侧。
这一下,阿治神情严峻,如临大敌,夫人竟是给自己一种旗鼓相当的对手的感觉。轻视她绝对会付出令人后悔莫及的代价的。心头警醒自己,切勿大意,同样亦步亦趋,缓缓走向夫人。
双方的对峙局面形成,最高兴的还是受创倒地的长老们,心中打定毁弃约定,好好教训阿治一顿的主意,急忙盘膝而坐,尽早回复巅峰状态。不过他们似乎忘记了阿治当初释放出来的小精灵不是两只,而是四只!
“啾~~”一道磅礴得好似万张狂澜的精神力铺天盖地而来,瞬间淹没了所有人的精神海。与之相比,长老们引以为傲、苦修多年的精神力简直不值一提,就好像小池塘遇见一望无垠的大海,海洋的广袤远不是他们能够相比的。没有丝毫停顿,长老们没有丝毫反抗之力地被冲垮了防御,再度倒在地上,不过这次,他们受到的精神创伤比之刚才,厉害了不知多少倍。除了大长老口吐白沫,双眼泛白之外,其余的长老无一例外,统统晕倒在地,失去直觉后还不由地震颤,浑身抽搐。
“哼,你还是自觉点好!”阿治冷哼道,双眼依旧死死盯着眼前这名不明身份的奇女子,心中好奇心愈来愈盛。她究竟是谁?和静御香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不在自己受困时出手,却在自己将要离开时阻止?!一个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问题萦绕在阿治的脑海,久久不能退去。他迫切地想要知道一切,不过解决所有问题最好的方法就是擒住夫人,慢慢拷问一番!
一阵裹挟着香风的掌力袭来,阿治侧身躲过,一个足以开碑裂石的竖劈接连而上,口中还不住调笑:“嗨,美女,你今年几岁啊,有男朋友没?如果你愿意答应做我的妻子,我还是愿意放过这些老头子留他们一命的。”各种无耻下流粗鄙的话语如同连珠炮,不断打向对面的夫人。似乎是挺多了这类轻浮之言,夫人面色不改,依旧以灵动为主,不断挪移,时不时偷袭一掌——竟是打算同阿治玩持久战!
眼见夫人沉着冷静,丝毫没有被自己那些粗俗的话语弄得恼羞成怒的趋向,阿治果断停止继续用言语击败夫人的打算。这个女人,意志坚强如铁这等拙劣的手段,也只是对于那些战斗经验并不丰富的女性训练家才有可能起到效用,一旦遇上那些经验丰富的,徒增笑耳。阿治却恍然未觉自己的战术会引发其它训练家的嘲笑讥讽。对他而言,能够胜利的战术才是最重要的。
这种为人所诟病的唯胜利论才是他一支能够走到现在的秘诀!
刚才的调笑,一方面是为了引开夫人的注意力,哪怕是一点点也好,毕竟高手决定胜负只在转瞬之间。不过另一方面,这也是阿治试探夫人是否是有经验的训练家的一个小手段。现在,他知道了,夫人,绝对是一名同自己一样,武道和训练家兼修之人。这样,就好办多了。阿治的嘴角往上咧开了一个小弧度屈指成拳,一派胜券在握的模样。
“给我下去吧!”夫人壁虎漫步般闲庭散步般的走位终于在阿治的强力攻击下发生了错误,阿治的手臂高举过顶,猛然落下,带起阵阵霹雳声,震耳欲聋。夫人**渗出殷红的液体,眼中透出一股难以名状的惊骇和不可思议。一着不慎满盘皆输,夫人接下来的走位完全掌控在阿治的手中。在踏到下一个位置时,阿治总是好巧不巧地杵在那儿,令自己难受得要死,却依旧只能退回去,难以前行。一步步,夫人的生存空间越来越小,愈发难以为继。
过了一分钟,过招百余手的两人终于在墙角停下了手,阿治叹道:“你为什么要这么拼命,难不成你和德川家有什么唇亡齿寒的关系?”
夫人没有回答,脸上则是一片冷漠,扭过头去,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
“静御香,你认识她吗?”阿治的话如同晴天霹雳,夫人身子猛然一震,艰涩地好似生锈的机器人,回头,试探地问道:“你就是那个香儿念念不忘的负心郎?!”
香儿?负心郎?什么跟什么啊!阿治心头疑惑:“先告诉我,她在哪儿?”
“后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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