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熟悉的声音,两人互视一眼,然后默契十足的各退数丈,罢手不战。
黄药师看到李浩然,不禁哈哈大笑,朗声道:“相别经年,小兄弟越发深不可测。此行想必是为小徒而来吧!”
“不错,晚辈得知两位妹子神秘失踪,即刻赶来,却不曾想黄岛主也来了。”李浩然颔首而笑,他心中对这个离经叛道、狂傲不羁、重情重义、素来厌恶世俗之见的老人一直抱有极深的好感。
老顽童也是大喜,一蹦而起,闪电般跑到李浩然面前,笑嘻嘻道:“小子,终于让我找到你啦!”
李浩然一怔,不由笑道:“老顽童,你不在终南山好好做你的老祖宗,怎么跑出来了?”
老顽童脸色一跨,意兴阑珊道:“我才不和那些死了爹娘的牛鼻子呆在一起,除了一个尹志平,余下都是废物,我才懒得理他们呢!”
“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李浩然很是好奇,真不知这天真烂漫的家伙怎么找到这里了。
老顽童哈哈大笑,得意洋洋道:“老顽童是傻小子的义兄,小丫头给我一块牌子,让我找乞丐帮忙,所以找到这里了。”言罢,扬扬洒洒的说出他的经历。
原来老顽童深受“太极神功”的启发,倒是难得的老老实实的呆在终南山闭关一年,出关后,感觉修为大进,一套“七十二路空明拳”在他去芜存菁之下益加厉害。
他素性好动,又如何愿意呆在全真教呢?想到李浩然的武功,更加心痒难熬,于是找了个借口跑下山来,并一路打听李浩然的消息。但是天下之大,找一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后来他灵机一动,跑到襄阳去找郭靖帮忙,得知李浩然人在临安的消息。又死皮赖脸的向黄蓉讨来一面令牌,一路打听,一路走。就这样,走走停停,最后得知李浩然前来嘉兴的消息,所以,他老人家高高兴兴的来了。谁知一到陆家庄,即刻遇上匆匆赶来的黄药师。难得遇到对手,他出言相激,于是两个互不服气的老头一言不合就打了起来,老顽童自认修为精进,修理区区一个黄药师应该不在话下。
谁知黄药师得到李浩然的启发后,潜心修练,自感功力猛增,较之去年不知进境多少,此刻遇上好斗的周伯通,倒也乐得试试自己新近所得。两人苦斗千余合,却也旗鼓相当,不分上下。
老顽童看到李浩然后,就喜笑颜开,上窜下跳,像只大马猴一般,也不知是重逢而开心,还是遇上一个好对手而高兴。
段素素早听李浩然说过这样一个人物,此时见这老顽童,天真烂漫、笑容可掬,长眉长须,然而一张红朴朴的脸孔当真便如孩童一般,一丝皱纹也无,加之现今这种憨态,自是十分招人怜爱。
老顽童查觉,哈哈一笑,看着段素素直扮鬼脸,嘻笑道:“哇,这是谁家的丫头,长得真漂亮。浩然小子,他是不是你的媳妇,不过小子,我还是劝你不要成亲了,天下的婆娘都一个样,个个胡搅蛮缠,我看这丫头聪明伶俐,姓李的小子,以后有你受的。”
李浩然咬着牙狠狠的瞪了老顽童一眼,这老头真是上了一回当就把天下所有女人归成一类了。
老顽童却是无畏,洋洋得意,摇头晃脑的说道:“你瞪我做什么?老顽童不就是说了几句实话么?”说完,还摆出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模样。
三人啼笑皆非,想打架斗殴也不必用这等笨拙的方式吧!段素素情知此老性情,却是没有放在心上,觉得这老顽童真像一个长不大的样子,怎么也想不能他居然学成如此厉害的武功。
“嘿嘿……”李浩然蓦然想起一事,不禁阴阴一笑。
老顽童打了个寒颤,大声道:“小子,你什么时候拜老毒物为师啦!笑得老顽童心里发麻。”
李浩然尴尬一笑,低声道:“老顽童,你知道她是谁么?她是大理段皇爷的孙女,叫做段素素,一身武学比之一灯大师亦不妨多让呢。”
话音刚落,老顽童已经跳了起来,鬼头鬼脑的打量四周,红润润的娃娃脸居然变得惨白,身子像筛糠一样抖个不停,有心逃跑,却又害怕遇上一灯大师。
看到老顽童的样子,知情的李浩然、黄药师又好气又好笑,心中又有点黯然,真没想到这老顽童内心深处还这般惧怕这件事。
段素素暗自诧异,想不到这修为不亚于祖父的老顽童居然如此害怕,难不成他们有过节么?不过看李浩然的样子,好像又不是什么深仇大恨,让她着实费解。不过她心地善良,不忍心这老顽童难过,和声道:“老顽童,我祖父没有来呢,我也不知他在哪里。”
老顽童松了口气,擦试额头的冷汗,喃喃喃自语道:“不来就好,不来就好。来了的话,老顽童只能跑路了。”不过经此一闹,却也没有再提比武之事,但是他眼睛不住的盯着段素素,好像十分害怕。
这让浑然不解的段素素更加好奇起来,心中打定主意,一定抽空问个清楚。